“景元浩。”云初突然道,“五岁前的景元桀到底经历过什么事?”
闻言,脑中半响没有声音传来,空气似乎都更静了些,而此时的景元浩正站在太子府邸外面,抬头,不具刺目的看着天际处那太过明媚的阳光,面色却霜冷一片,好久,这才道,“这世间上最残忍的,众叛亲离的,你可能想都想不到的事情,太子皇兄都经历过。”而我,也一起经历过。
最后一句话,景元浩没说,只是面上露出苦笑。
而温泉池内,云初坐在一旁,听着景元浩的话,面色凝了凝,是如何的事情,能让一个人心性变成这般。
自残,洁癖至此?
一个人的情绪,神色,情绪又怎么可以冷成这般。
云初突然想起曾经自己对太子的形容 怪物,那时她只是从传言中便得出这样的结论。
景元桀那种自骨子里发出的冷而不容人置驳的气势,非天纵奇才,足智多谋,决算千里,运筹帷幄就可以让人生惧,生敬。
五岁?
云初突然想到了她的五岁。
她记得,她五岁时还做了一个梦,一个至今永远想不起来,却轮廓深刻的梦。
而又是要多狠心母亲,才能让自己的儿子离开自己的羽翼,经历这些。
云初这一瞬面色沉如墨,眼底光色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如今看到太子皇兄这一面,会……从新选择吗?”这时,脑中却突然又传来景元浩的声音,竟难得的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极想知道答案的情绪。
是啊,一个自小经历如此之深,心理几竟偏激,会不近生人到如此自我摧残伤害的人,她需要重新选择吗。
如此是昨晚之前,如果是昨晚昨晚昨晚之前,她会如何选择,她会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自私自利,她不是圣人,为什么要去做这个大圣人,就因为太子对她的这个例外。
可是,她现在,在方才那一瞬,在走进来看到景元桀背上那些模糊翻起的血肉之时,看着他健壮精瘦的胳膊上那些条条横横时,她的心,痛,痛至无法呼吸。
这是前世里韩东尚从未带给她的感觉。
所以,她会重新选择吗?
呵呵……
“你说,这世上,还有比太子更风华千千的男子吗?”云初道。
“……呵呵。”景元浩也笑,然后站在太子府邸前的身影这才大步朝前方走去。
就等着他醒来吧。
云初于是就这般坐着,一直坐着,看着景元桀的身体由白到黑,再由黑到红,再由红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