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她都不太会给什么好脸色,更何况忠勇侯。
可是,该死的,此时此刻,她还真不能让忠勇侯死了,如果今夜不是她假扮花魁还好,可偏偏阴差阳错是她,她绝对相信,如果这个忠勇侯出了什么事,皇后一定会千方百计的将这笔帐算在她头上,绝对。
经过上次入牢之事,再又是那什么破阵法,这个皇后简单了她都不信云,恨她想她死之心,绝对是妥妥的分分秒秒,朝朝夕夕,如今指不定就等着她行差踏错,好使个什么计的,阴谋的,阳谋的,让她永无翻身之日。
当然了,还有背后那个劳什子的“青梅竹马”,一想到,云初就来气儿,不过,她今次的主要目也就是想借着这些事情摸透景元桀的本质而已。
那个花魁明明已经不是真正的花魁,他却还在她面前装得叫一个单纯认真,怎么叫她咽下这口气。
不过,她是真没想到,会见到眼前这一幕幕,还有余大人,竟然也在此。
一个不会武功的文官,却被太子派来此处,而确实的,看似处处不适合,可是仔细一想一看,放眼整个朝中上下唯太子是从的人中,没有第二个人会比余大人还合适。
打太级,八面玲珑,处事圆滑……
思绪兜兜转转其实也不过几个瞬息的功夫,下一瞬,云初看了眼四周,原本正欲以举起展舞的手突然一晃,随即整个身子都离弦的剑般,转瞬间便到了那丫鬟面前,然后在那丫鬟措不及防中,抬手……
“你……”那丫鬟只来及说一个字,整个人便已经向后倒去。
然而,眼看那丫鬟即将倒地,云初突然上前,一下子抱住了那丫鬟,身子僵在空中。
此时间,余大人已经快步走了过来,略微紧张的看着云初,“这……”
“这丫鬟手中有线,是以线来控制着几位大人的心智,香炉里的药粉只是催化作用,所以,她不能倒。”云初快而轻道,显然她也是才发现。
余大人闻言,这才看向那丫鬟的手中,却见明亮的灯光下,一根如果不是他如此特意去看,而完全看不到的金线竟然自女子掌中穿过,然后,连向身后那面此时挂着各种仕女画的墙上。
而这个时候,屋内几名大人,包括忠勇侯,也在女子倒下的瞬间,突然转身回头,此是此刻,先前面上那似被憋着的红色已经退下,皆是一脸煞白,目光呆滞的看了云初怀里的丫鬟一眼之后,唇瓣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云初见此,面色一变,暗道不好。
此处几位都是朝中要臣,侍郎,侯爷,尚书,学士,因着身份,对大晋皇朝,或者说宫闱要事,朝中权臣,各方相交的秘密,自然知之甚深,更惶论,如果云初没记错的话,今日里,余大人和李大人来云王府才和云王爷商议过皇上寿辰一事,其中布置定然繁复精细,更别说,这些大人心里肯定都有些个小秘密,万一被背后之人掌控,那,后果堪忧。
显然的,云初如此紧张的眼神,余肿言看到了,换句话说,他既然亲入虎穴查探此事,也知此中艰难诡秘,眼下,看着那些同僚们如此面色,当下就要抬手去推,拭图推醒他们,只是手刚抬,却被云初低声打住,然后对着余大人指指丫鬟背后那连向墙的线,向他点头示意。
余肿言当下领司,点点头,本就微胖的身形这才浑身紧严的自一旁桌边而过,向那墙走去,而且,手中更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自然是想切断那墙与丫鬟掌心间的线。
“扑扑扑。”然而,余肿言刚走近那墙边,抬起匕首,却见方才还挂在墙上的几幅仕女画突然落地,与此同时,墙中冒出数十只箭矢,齐齐向余大人和云初而去。
云初心思一惊,当下一手扶着丫鬟,保持她的身体不向后仰,一手衣袖狂飞,挥去箭矢,然后,看着一旁气喘吁吁,面色微微煞白的余肿言,这才轻声道,“看来,对方早就发现我们了。”话落,看一眼怀中的丫鬟,再看一眼前方的被控制着面色呆滞的几位大人,当下手一松。
“噗通。”那丫鬟瞬间倒地,而后,竟倾刻不见。
是真的不见,就如一物凭空在眼前消失,同时的,门外响起一阵轻却极其整密厚重的步声。
不过几瞬的功夫,云初便能感觉到紧闭房门的屋子外,那沉暗包围的气息。
余肿言亲眼看着这一幕,看着方才丫鬟凭空消失的地方,又看了眼屋内四周,这一瞬面色晦暗又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