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谢我什么?”云初眉梢突然轻挑了挑。
名俊青姿态恭敬而真诚,“一谢云初小姐今日为官瑶接产,保得大人孩子顺利,二谢云初小姐自此成为官瑶的依仗,三谢云初小姐方才相帮。”
称呼官瑶而非在名华府大夫人面前所唤的贱内?
“呵……”云初突然莫名笑了。
之前在名华府,在名俊青离开之时,她为了试探他,故意释放一点气息,想看他如何反应,他是没说什么异常表情,可是临出门前那句话说是说给官瑶听,倒不如也说是说给她听。
云初思绪一停,突然淡淡开口,“我倒是好奇得很,如果不是我出手相救,官瑶不知不觉的喝了杯中有问题的茶,那现在……”云初看着名俊青声音停住。
“不会。”名俊迎着云初悠悠然看过来的眼神,道,“不会,云初小姐不会。”
“你倒真是会适时的选择相信。”云初头微扬了扬,面上意味幽然。
名俊青拱礼的手这才松下,站直身子看着云初,面上仍是满怀感激,但是眼底深处却几有几多灰暗复杂,“有时候前面就只有那么一条路,由不得你不选择。”
“听名华府嫡公子讲这般无奈而轻生的话,我会以为名大公子要选择自杀。”云初突然双手环胸,显然对名俊青的话中深意有些敬谢不敏。
名俊青闻言,轻微一怔,看着面前可谓姿容绰绝,一言一语虽轻,可气势能盖下男子的女子,随即一张青瘦的面上,漫上苦笑,“云初小姐的性情果然与众不同。”
“明明很关心很心疼自己的妻子,却要弄到这般分崩离析的模样,真是叫人唏嘘,这世间多少人绳营苟狗,声色犬马,身份尊贵者,更是不顾民间疾苦,行享受之态,名华府荣华富贵又是多少人在外行事差错的仰仗,你身为名华府嫡出公子,所要所得皆是最好,如此连妻儿……”云初的目光清凌凌的看着名俊青,“所为何般?”
“名华府里复杂,富贵荣华下并不是外人所见那般光鲜繁盛,其中……方才云初小姐不是也看到,比起普通宅院内斗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处处危机,处处险情,我这样待她,是为她好。”
“为她好么?”云初闻言,心竟似有所动般,随即轻戚了下眉,却是道,“如果今日不是我和季大夫出手相救,那官瑶和孩子会如何,如果方才不是我打翻茶水,官瑶和孩子现在又会如何,你所谓的为她好,不过是也是在赌,你所谓的为她好,不过是如此的自私,自私的自以为是。”言语微轻,可是一字一句却是不容人置疑的事实。
名俊青身子轻微一怔,有些愕然的看着云初。
云初这时候,看着名俊青,唇角却划过一丝显而易见的嘲讽,“真不怪她,真要保护她,不是更应该和她说清楚,官瑶心思灵透,更能辅助,他日不管你是做何,他都能给你无上贤力。”话落,云初又淡淡看了眼名俊青,这才抬脚离去。
她和名俊青又不熟,有些话点到即止,是否接受,不是她能所管。
而名俊青看着云初转瞬消失在夜空下,眸色深了深,似乎在思际云初的话。
云初一路将轻功运行到极致,直向皇宫方向而去,远远的便见着皇宫门口,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正大眼对小眼,一个愤恨,一个无奈。
不正是孟良辰和萧石头。
孟良辰脸肿得跟猪头似,亏得浑身还能透出英爽气质来,而此时,孟良辰显然在和萧石头交谈什么,萧石头撇头,傲娇,不理。
云初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二人交谈的内容,她当然也早在孟良辰出府时就知道她是要去哪里,而她如此处置萧石头也是为了让孟良辰行此事。
孟良辰来京的目的是为了将萧石头带回去,好和萧石头的父亲成亲,今夜这般好的时机,她自然会趁此达到目的。
不过……
云初再度看了看下面,摇摇头,很显然,不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