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轻婉,字字在理,看似商量,却句句似乎都在云初烘托也云初恩人的事实。
云初眸底微光闪过。
这个少夫人到是不笨嘛。
而随这位叫官瑶的少夫人开口,一旁的名华府夫人整个面色都松了松,当下看着云初,似乎就等着其松口。
云初却没开口,眼眸紧锁,似在思索。
“名华府家大业大,堂堂嫡少夫人如何能委屈了去,云初小姐大可放心。”这时候,一旁的季舒轩却走过来轻淡淡道,话一落,对着名华府夫人和名俊青微微打礼微笑,便走向了一旁,好似,他真的只是随意说了句话而已。
而云初呢,也就等着这随意一句话,当下眉眼也是一笑,对着知香招招手,“知香回来吧,我想着,少夫人说得也对,等孩子大着些,也是不错的,而且堂堂名华府断然不能委屈了这讨喜的孩子和勇敢生产的母亲,等着少夫人好些时候,我再去找她好好叙叙。”话落,还对着马车道,“少夫人好生休息,改日去名华府看你。”
“多谢云大小姐之恩。”马车内,声间也应得熨贴。
一旁名华府夫人此时才算是真的彻底的松一口气,松气之时,眼神却又有些异样,云初这话说得如此直白,谁都能听出来,她是看在名华府少夫人的面子上,才给这个人情,以后名华府谁要对名华府少夫人不好,那就是打她的脸,同时的,也在告诉所有人,这个孩子,还有她云初撑腰,但凡有一点不好,就是对她不好,对她不好就是对云王府不好,对云王府不好,就是对太子不好,总之……后果难承。
名俊青的睫毛极轻微的颤了颤,似乎意外,似乎沉重。
但,想归想,名华府夫人生怕云初反悔似的,当下一挥手,她身后那些丫鬟婆子立马向马车走去,然而,却被名俊青一拦,“我去。”
大公子之令,这些丫鬟婆子自然不敢违逆,便都站在那里,名华府夫人想拦,那面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女子产后之事多么晦气,男子不得沾染。
云初也清清楚楚读出名华府夫人面上表情,唇角一丝讥讽划过,走向一旁。
而多少场面上的话名华府夫人还是要和云初说说的,随意太极几句,这才乘着另一辆马车离开。
马车渐行渐远,而载着嫡少夫人和大公子的马车却落后几步,不急不徐的走着,好半响,马车帷幕被欣开,露出名俊青一方侧颜,对着云初轻微颔首,似在表达感谢,又似乎另有深意。
云初不置可否,收回目光,当作看到又没看到,领受又没领受。
“诶,我说,季舒轩,这下欠我大恩情了吧。”眼见人群散去,而方才那本来季舒轩打算让云初帮忙救的病人也苏醒离开之后,云初立马道。
“什么恩情。”季舒轩开始装傻,装得那叫一个温润雅致。
云初却是眉毛一挑,轻咳一声,“那个,季神医和名……”
“欠你一个恩情,府里的几坛佳酿全归你。”
云初点点头,显然满意,不过……
半响,云初又看了眼名华府离开的方向,眉心紧了紧,“这名华府内的关系真是有够复杂,堂堂嫡出大公子,明明担心自家一妻子孩子担心得要死,想见他们得要紧,可是我方才故意试探,竟然还是真心愿意将孩子托交给我。”
一旁季舒轩闻言,将手中药材银针收好,声音温润而随意,“名华府看似光鲜亮丽,家大业大,内里……”季舒轩摇摇头,没再说下去。
云初的眸光深了深,却也不打算再揪着这个问题,而是开始打算追着季舒轩回府要酒喝了。
“大姐姐。”云初正要离开,与一辆马车错身而过之时,身旁便响起一道清脆好听的女子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