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气蔓延。
空气,突然死一般的寂静。
而马车外,分明没有一丝话语声,可是云初却还是察觉到那些极力压抑着的呼吸声。
风,卷起马车一丝帷幕,外面,人影重重,目光一线,尽皆看向此处,更已经有浅声议论散开。
“这好你是皇宫里出来的马车啊……”
“方才真是好一通惊险啊。”
“怎么有血腥气啊……”
“……”
而马车外,秋兰看着车内一切,又看着云初,面色豁变。
“嗒嗒嗒……”马车下面轻响,云初低头,是太监的血顺着马车浸透出去。
而方才刺穿马车壁的剑只凌光一闪,一碎,便是一滩水渍,消影无踪。
竟是,以冰所凿之剑,瞬间化为虚有,化成的水与太监的血混在一起,哪里还分得清。
当秋兰一目看到那剑时,也只是看到最后一点碎光,化去。
空气中,主仆两四目对视。
云初面目霜寒。
很明显。
这是有人想要陷害她,显然,这太监之前一直没对她动手,对她是抱着带走的目的,而方才那长剑的主人……她方才本想以催眠法从太监嘴里套出什么,却没想突觉背后杀气凌来,下意识便转身拿太监一挡,可是……
突然狂奔的马车却在这时被秋兰驯停,还停在了闹市。
是谁想陷她于众矢之地。
一个太监死了,没什么大不了,大不了的,是这个太监和未来的太子妃死在一起,和她云初死在一起,任何一丝风吹草动与唇舌诡诡,都可以立马将她陷入万劫不覆之地。
闹市长街,公公横死,她满身染血,又同处一车,而且,她手里还有匕首,最外面,还有秋兰停马。
杀人偿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百口莫辩。
“小姐。”一切思虑不过在一瞬间,秋兰冲了进来,当即升手入怀……却被云初抬手一抬,“来不及了。”
秋兰惶然,却在这时听到一阵杂沓的脚步声急速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