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闻听着云初的话,眼睛闪了闪,不解,不懂。
云初的耐心却极好,对着知香道,“你看现在看似静侧妃挺倒霉的,那我那个好父亲是不是一直在她房里转悠着,还命大夫无论如何要治好?”
知香想了想,点头。
“那现在整个云王府是不是都轰动了,全都围着静侧妃院子里转着,生怕一个伺候不好了,连带遭殃,受到责罚。”
知香又点头,而且看向云初的眼神已经有疑惑,惊奇,转为崇拜,“小姐,我分明没和你说,你如何就猜到了?”
云初没答知香这个问题,而是突然正然道,“那现在,不管静侧妃是否真病,那是不是都占着上风,无形中便已在告诉云王府所有人,云王爷疼她,而她享受的也是云王府女主人的待遇。”
“是。”知香点头,面上却已经退去了喜色,而染上一抹疑重,“小姐的意思是……”
云初眼光一勾,唇露清冷,“我方才得到父样一丝半点好感,得到安王爷所谓的照顾垂帘,还给云花衣闹了心,这边静侧妃就病了,如果我所料没错的话,估计再过不了一会儿,大夫就会诊出静侧妃的病由,这病问题一定不大,可是却多少与我有关。”
知香看着云初,看着她赢弱面清秀独冷的面上,那自信而笃定的神色,当下什么也没说,忙起身,朝屋外跑去。
云初也没阻止,知香虽然聪明,可到底是太单纯了,多少该给她心里铺个底,这样以后,万一血腥上阵,她也比较好接受。
“小姐。”看着知香跑出去,奶娘这才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香喷喷的粥。
“还是奶娘知心啊,知道我饿了。”云初一退方才的清冷之色,朝奶娘招招手。
奶娘神色却没多少轻松,将粥放在一边桌上,将云初轻轻扶了起来,“小姐,你既然知道静侧妃这般做,那……”
“放心吧,先喝粥,填饱肚子,一会才好有力气办事。”
“办事?”奶娘不解。
云初细心的解释,“如果一会知香回来禀报的与我所猜无差,那我便要做事了。”云初说这话时,神色不见玩笑,奶娘沉吟半响,终于正色点头,那是无声的支持,不管云初如何做,怎么做,都永远的支持。
果然,没一会儿功夫,知香便跑了回来,面色颓暗,“小姐,你猜对了。”她在佩服小姐的同时,又希望小姐没猜对,毕竟,这般多年了,小姐好不容易得到王爷一丝关怀,没想到,就又要被这个静侧妃给毁了。
“来,给我具体说说。”云初像是没看到知香面上的颓暗,问道。
知香默默开口,“我方才去打听了,果然,没过多久,静侧妃身上的红点便消失了,大夫说是内忧积火……”说到这,知香语气微高微愤,“什么忧,不就是忧二小姐被你所谓的下毒给吓到了,还积火,分明就是想给小姐你找事,我方才远远都看到王爷的表情有多么难看。”知香说到最后,面色都气得铁青。
“置之死地而后生,你又怎知,静侧妃这出苦肉计,不是为他人做嫁衣呢。”相较于知香的愤愤,云初却淡然得很,然后,在知香的小火苗快要燃起时,对她招手道,“走,我们去看看静侧妃,身为云王府的嫡女,这不去看看,落人口实,多不好。”
不知为何,这一刻,虽然弄不懂云初的意思,可是知香却莫名觉得从小姐身上传导过来一股极大的力量将她充满,仿若心舒神怡,只是,还是担心云初的身体,“可是小姐,你这身体……”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云初话落之后,轻轻一咬牙,便让知香扶着走出了房门。
置之死地而后生,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这可不该是一句胆弱无才的女子说得出来的话啊,院子飞檐一角,避光处,光影横斜,青树长蔽下,一道欣长而绝冷的身影站在那里,看着云初一步一拐离开院子的身影,倾世绝伦的容颜色上如墨玉般的眸子里,眸光深而流转,随后薄冷的唇角轻轻拉开一抹讥嘲的轻弧,“怪物。”
有多久,没人说他是怪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