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来越深了,在柴火“荜卜”燃烧的声音里,花溶慢慢地靠在树上,看满天的星斗。这一路前去投靠九王爷,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满朝文武,个个奸佞,单凭一个九王爷,又是否能够力挽狂澜?

忽忽数年,一路的逃亡生涯,别说为父母复仇,连回家的路也是背道而驰,越来越忘了方向。她低叹一声:“朝云横度,辘辘车声如水去。白草黄沙,月照孤村三两家。飞鸿过也,万结愁肠无昼夜。渐近燕山,回首乡关归路难。

坐在她身后的岳鹏举听得她的惆怅和满心的凄凉,低声道:“姐姐,以后,都有我在的。”

以后,都有我在!

她笑起来,觉得这话那么有力量,一阵倦意袭来,慢慢地靠在树上,闭上眼睛睡着了,十分安然,比在种家庄的日子更觉安全。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头已经从树上倚靠到了岳鹏举的肩膀上,不曾醒来,但梦中,觉得枕着舒适的靠枕,十分舒服。

这一路风餐露宿,到达九王爷府邸时,已经是初冬了。

一声通报后,侍卫出来回复,说九王爷正在研究军情,叫众人等候。

快到傍晚,鲁达坐不住了,拖了禅杖:“洒家出去走走。你们去不去?”

这是相州大营,不可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