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些事情。”
朱丞相盯着儿子:“你有什么事情?”
朱渝不答,朱丞相的声音更加严厉:“今天汤震宴请武将,你为什么不来?苏赫察亲自送了厚礼去请君玉,他摆了架子一口回绝,你倒好,居然跑去汪家的花会凑热闹。你和汪均素无交情,又是因为君玉在那里?”
朱渝从来没听过父亲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他不由得避过了父亲严厉的目光。
朱丞相忽然道:“你跟我来。”
朱渝不敢抗命,跟在父亲身后。朱丞相径直来到正院的一间大书房,朱渝迟疑着停下了脚步。这间书房是在他出生之前就已逝世的大哥朱大公子生前专用的,朱大公子死后,朱丞相下令不许任何人接近,尽管已经二十几年过去,不过因为有人定期打扫,所以一直维持着大公子生前的整洁。
书房的老仆见了朱丞相父子,也有点惊讶,刚叫了声“老爷”,朱丞相立刻道:“开门”。
门一下打开了,满屋子虽然灯火通明,却有一种弥漫开来的冷清。
这是朱渝出生以来,第一次走进这间大书房。书房里非常整洁,左边是一排排的书架,书架上上并非四书五经,而是各种各样的武学典籍,从籍籍无名的三教九流到江湖上的名门大派,几乎各种武学典籍无不齐全。而书房的右边更呈列着十八般武器,其中最多的是剑,朱渝认出其中好几把都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名剑。
在书桌的正前方,挂着一副装裱得十分精细的女子的小像,那作画的人并不十分高明,而那画像上的女子也并非什么天姿国色,可是,朱渝一见之下,却呆住了。
他认得那双眼睛,那是一双即使在千万人中也可以一下辨认出来的特别的眼睛。那作画之人想必十分用心,一笔一笔工笔细描,而且着色更是用了花梢晓露调丹濡粉,事隔多年鲜妍依旧,以致于画中人的那双眼睛似乎仍微微发出墨玉一般的光芒。
而在书桌上,还摆着一本用金箔包装封面的薄薄的书籍,上面赫然是几个大字:手挥五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