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但是能回应他的并没有太多人,壹一咬牙转身带着人就要走,而三也陷入了虫雾的撕咬里,他浑身血淋漓,绝望又愤怒地看向壹:“壹,你这个混蛋,如果不是你,我们怎么会沦落到这样,你算是什么首领!”
壹的脚步忽然一顿,却听得肩膀上的老七奄奄一息地道:“走……走啊……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那个人……你明明知道他早就不是当年的无名了……。”
是个,那个将他们逼进了绝境的少年早不再是当年的无名。
那个让壹和他都以为是女孩儿的‘无名’,当年那个漂亮善良的玉娃娃一般的孩子,初进兽营时,是唯一没有编号的孩子。
却受到了宸王亲自给予的最残酷的训练,他们所有人都以为那个从来不说话的‘无名’女孩儿熬不过去,却谁知,‘她’比谁都能熬。
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对那小小的女孩儿上了心,总是给受伤的‘她’偷偷送食物,像个哑巴似的从来不说话的‘无名’则偷偷给他们送一些‘她’自己制的草木伤药。
兽营少年受伤是家常便饭,却连伤药都需靠自己打架去赢。
所以‘她’的药物,异常有效。
都是孩子,又哪里懂得什么情愫,只是数年之后,那‘无名’不见了,他们才知道那竟然是宸王的血脉,震惊之后,时日渐远,他们斗以为他们已经忘记了那么一个人,直到那日,‘她’忽然再次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出落得惊人的美貌,一开口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少年。
他和壹也认出来,那是谁。
可那又如何,宸王是他们的主子,不代表他的血脉也是他们的主子。
他们想要自由!除非他能让他们心服口服,驯兽者,兽不死,就必定被兽反噬!
只是……
没有想到,这些年过去,‘无名’的能力竟完全超过了他们,如今逼得他们这些‘兽’狼狈不堪,直入死境。
……
壹闭了闭自己的眼,唇角露出一丝苦笑,随后他忽然一转身,放下老七,在惊叫声里飞身掠回到了三的身边,抬手运气,舞动长剑,将三一把拉出了那虫雾气。
但是两人瞬间就被虫雾围拢。
“你……不要以为你救了我……我就感激你!”三舞动着长剑劈开虫雾,喑哑着声音道。
却不想壹忽然单膝‘噗通’一声跪下,竟然忽然收了长剑。
三一边挥舞刀剑挡住虫雾,一边吓了一跳:“你干什么,起来,你想要被虫子啃得尸骨无存么!”
他要赢壹,但是壹忽然跪下却将他吓得够呛。
却听得壹忽然扬起了声音,运气对四周道:“大人,一切都是我所为,我知道自己自不量力,心服口服,此时与兽营其他人无关,您会需要一支忠心耿耿的死士效忠,您应该知道兽营是最合适的!”
随后,他闭了闭桃花眼,心一横,抬手就一横手中剑往脖子上抹去:“叛者在此谢罪!”
“首领!”三大惊失色,目呲欲裂,就要扑上去,却为时已晚,壹对自己下手也狠辣不留情!
眼看着他就要血溅三丈,此时不想,一只素白如玉的手从雾气里探出来,轻轻地托住了壹的手腕,壹的手就无论如何都再不能动。
随后一道幽凉入骨的声音响起:“你的命,既已给了本尊,便先放着罢。”
壹愣住,抬头看向前面,竟见那雾气慢慢散去,那雾气里一道白影飘逸出尘,而他身后那雾气深处人影憧憧,再细细看去,竟都是无数兽营的少年,还有不少是方才被虫雾拖走,他们以为早已死去的同伴,正形容狼狈地站在远处,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
“这是……。”壹和三都彻底震住了。
而那一道出尘白影看着他们,淡漠地道:“你说的没错,我需要人,一切不过是个游戏,从今日起……。”
游戏?
所有的兽营少年打了个寒战,若这些天的恐怖经历是游戏,那若不是游戏,又是什么样子?
美貌如谪仙的少年看向三,微微挑起精致眼角:“你擅于挑拨离间勘察人心,从今往后,你就是月曜。”
三愣住了,下一刻,他忽然单膝跪地,抱拳:“多谢主上赐名,三参见主上。”
他,心服口服。
而白衣少年垂眸看向面前的壹,抬手轻轻挑起壹的下巴,打量了下他的桃花眼,微微勾起唇角:“而你,倒是个义薄云天的……。”
“人间五行,从今日开始,你金曜,统领五行与日月,可好,又或者你打算再背叛我一次?”
白衣少年慢条斯理地道,不容抗拒。
金曜看着对方精致的眉眼,片刻之后,他闭上眼,低头握住对方的手,以触碰对方的细腻如玉的手背:“金曜参见主上,从今往后,永不背叛。”
……
“啪!”一声清脆的石块敲打树干声响起。
惊醒多少旧梦。
“金曜,你在干嘛呢,发梦呢?”女子娇俏里带着点粗鲁的声音让抱剑上而眠的男子忽然睁开了眼。
男人缓缓睁开眼,低头看向树下的女子,见她正睁着明媚的大眼看着自己,他微微皱眉,冷冷地道:“楚瑜,你若是敢这般吵醒主上好梦,休怪我不客气。”
女孩儿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有病罢,不是你让我仙仙有事儿就得来寻你么?”
说罢,她转身没好气地提着食盒离开:“仙仙叫你呢,去不去!”
他看着她窈窕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迷离莫名的幽光,淡淡地道:“去。”
……
梦乡深处草木深,未知来处,未知去处,但求幽冥城边彼岸一朵香,忘尽此生喜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