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微微睁大了眸子看着来人,正对上他微微泛出金色光泽的琥珀眸。
“嘘……。”他脸色苍白地轻笑了起来:“原本是想将你吊出去的,既鱼儿已经醒了,倒也便宜……不若将你夫君抱出去罢?”
………………
一轮明月静静地挂在半空中,温柔朦胧的月光撒向大地,凉风习习。
安静的草原上,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血腥的搏杀,依然安宁平静。
日湖的水,月下波光粼粼,升腾起一片朦胧的水雾,静谧而美丽。
两道人影轻盈地落在了湖边的草坡上。
楚瑜将怀里里高挑人影往地上毫不客气地往前一扔:“行了,下来罢,重死个人了。”
那高挑的人影半空里转了个身,瞬间落了地,优雅地身形一转,看向她:“你也不是第一次抱了,怎么今儿又嫌重了?”
楚瑜双手环胸冷笑道:“我抱的是我的夫君,可今儿我夫君却对我见死不救,还咒我死呢,我抱那么一头白眼狼做什么?”
琴笙慢悠悠地向她走了过去:“还在恼着么,要如何才不恼?”
楚瑜冷眼看着他:“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上的禁制没有解开的?”
琴笙淡淡地道:“可是我如实与你说了,你便不恼了?”
楚瑜翻了个白眼:“爱说不说!”
说罢,她转身就走。
只是没有走几步,就被他一把环住了细腰,将她一把环在了怀里,低声笑了起来:“本尊这尾鱼儿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楚瑜也不挣扎,只冷笑一声:“可不敢与三爷的脾气比美。”
琴笙却没有与她再斗嘴,只淡淡地道:“之前并不知道,直到隼钦宁领着人在永冻原上找到了我,他趁着我与他手下之人动手时,催动了音阵对付我,我便发现他用的手法,包括他所用的音律竟与辉夜姬系出同门,但却更高明了许多。”
至少他能在第一时间察觉辉夜姬的音阵破绽,但是却一时对隼钦宁催动的音阵没有破解的法子。
楚瑜闻言,蹙眉:“赫金人将隼钦宁的音阵称为魇胜之术,难不撑辉夜姬和隼钦宁都是前大祭司的弟子?”
“不,应该说,隼钦宁是辉夜姬的师傅,隼钦宁确实是一个天生的巫者,他的能耐比他的师傅前大祭司还要高,当初的大祭司就死在他的手里。”琴笙低头看着她娇嫩雪白的耳垂,便漫不经心地抬起指尖轻抚着她柔软的耳垂。
“所以……。”楚瑜略侧了脸,避开他的指尖,冷嗤一声:“所以,你就跟着他走了,如果我没有猜错,你虽然没有法子找到隼钦宁音阵的破绽,却未必没有法子全身而退罢?”
琴笙轻“嗯”了一声:“本尊当时便已经察觉了隼钦宁只怕和宫少宸有所勾结,本尊从不相信所谓的巧合。”
他是极为敏锐之人,当时便发现自己对付辉夜姬的法子无用,隼钦宁cao控音阵的手法如此高强,又分明与宫少宸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一场雪崩原就来得蹊跷,隼钦宁会出现在这永冻原上更是蹊跷。
他便立刻怀疑上楚瑜身上的禁制是否真的被解开了。
当初辉夜姬利用楚瑜来攻击他的一幕尚且历历在目,他怎么能容忍楚瑜身上还潜藏着这样巨大的危机。
“苏千城、隼钦宁、隼摩尔、南国公……甚至宫里的太后娘娘,这里头的线,千丝万缕,牵一发动全身,我忽然发现当初让天鹰大营葬身冰原的叛徒,也许并不像本尊想的那样清理了个干净,如今又将手伸到了你的身上……呵呵。”琴笙轻笑了起来,声音温柔到令人毛骨悚然。
他扣在楚瑜腰肢上的手越发收得紧,仿佛要陷入她身体里一般才能确定怀里的人儿的存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