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心中一阵发冷,那时候的琴笙才多大呢……十八……还是十九,可满了二十,战场冲阵厮杀,只怕比周游武林和海路更危险。
可是他为什么,要去漠北?!
她心中猜测繁杂,一时间有些心乱:“只可惜什么?”
廉亲王又缓缓地道:“只可惜后来……最后与敌军决战之中,骠骑少将担负极为重要的任务,却中了敌人的埋伏,所带一支三千人的轻骑全军覆灭在大雪雪崩之中,也差点连累了大局,若非亭羽力挽狂澜,不顾反对率军前去解救,道是不管如何都要带回尸首,才找到了被埋在冰川雪水里都已经冻僵了、没了气息的他。”
楚瑜忍不住梭然握紧了冷汗涔涔的手心,面无表情地开口:“可是,他活着。”
“是的,他一个人活着,琴笙终于是活了下来,但是骠骑少将、公子非已经死了,他若是归来,只能承受因为决策失误的军法处置,一样要死。”廉亲王苦笑。
“所以秋子非只能死。”楚瑜有些凉薄讥诮地笑了起来。
廉亲王长长地叹了一声:“是,那时候也是没有法子,他受伤太过严重,整个人在千年冰潭里浸了半个月,时间太久,寒湿入骨,几乎四肢尽废,当时所有看过的大夫都说他此生都站不起来了。”
楚瑜闭了有些发红泛潮的眼:“可他……站起来了。”
廉亲王也红着眼,宽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他不是别人,他是琴笙,琴三爷,是明烈长姐的骨血!”
楚瑜闭了眼,好一会,心情才平复了下来:“他现在……很好。”
这就是琴笙身上那寒症的来源罢了……
秋子非死了,死在漠北的冰川雪水里,而琴笙坐着船回到了温暖的江南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