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曜却冷淡地打发了他们:“带路上山。”
随着走的山路越来越高,越来越曲折,还要连续过几道关卡盘查,楚瑜的心情瞬间就低落了下去——这简直是从一个牢笼钻进另外一个牢笼里来了!
她忍不住咬牙切齿地嘀咕:“这到底是去上学,还是去什么密谋什么不轨!”
驾着马车的金曜顾忌着车上还有自家主上,但是眼底却满是冰凉的讥诮:“梅花香自苦寒来,难道楚大小姐以为琴学是可以随意出入之地,任由学子下学便出去玩闹,还能有这般声名?”
楚瑜恨恨地踢了一脚车厢,暗自将柳二夫人和金姑姑都大骂一番,转头便看见琴笙正微侧了脸,静静地看着她,也不知在想什么,只一双幽透澄澈的琥珀眸看得她莫名心虚——她总觉得这“傻孩子”好像知道她准备随时扔了他跑路。
楚瑜转开脸,一起灌了几口茶,强行忍下火气,思索起后路来。
琴家人休想就将她这么困住!
且说又走了两刻钟,马车终于再次停下了。
这一次,楚瑜径自掀了帘子,不理会金曜瞪着她的目光,就跳下了马车活动腰背:“坐得本姑娘的腰都疼了。”
“这位就是大夫人的母家小妹么,果然活泼。”一道有些苍老却含笑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金曜收回几乎瞪穿楚瑜背部的目光,转身对着来人抱拳行礼:“正是,苍鹭先生,以后便要请您多包涵了。”
楚瑜一转身,便看见一个精神矍铄的干瘦老叟笑吟吟地看着她,那老叟看着虽然干瘦,但面白无须,生得极为精神。
他一身朴素的青衣长并袍细棉布白褙子,身姿挺拔似一棵极精神的老松,除了一身书卷气,看着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她微微挑眉,仿佛没有看见金曜和老叟都在等她拜见的架势,径自转身一掀帘子对着车里的人大喇喇地道:“小仙仙,下来!”
听着楚瑜唤那名字,金曜眼皮微微一跳,表情有些古怪,像是在强忍着什么。
倒似那苍鹭先生却全无异样,只依旧笑吟吟的样子。
楚瑜把琴笙拉到身边,对着苍鹭先生也笑了笑:“先生可是这琴学管事的,以后我和我这脑子不太好使的大侄儿就靠您照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