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没有夺舍。我还看不上这么弱的一副身躯。”像是看出了卫含央在担心什么,聂洁吃吃笑了起来,“还算不错,居然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担心这个女孩。”
“不知道您是哪位前辈?”卫含央努力做出最漂亮的笑容来问道,“晚辈莫非在什么地方的罪过您?那一人做事一人当,聂师妹不过筑基修为,恐怕承受不住您的神魂。”
聂洁,哦,不,应该说是桃红,啧啧了两声,围着卫含央转了个圈,脸上带着天真又甜蜜的笑容,“真好,九阴绝脉,把你献上去,主上一定会重新接纳我的。”她看着卫含央的眼光就像看着一只煮熟了的鸭子,目光里全部都是利用和评估,如同屠户想要对自己的猪肉卖个好价钱一般。
卫含央听见九阴绝脉四个字的时候,脸色就是一白。
如果是为了他这该死的体质来的话,那还真的没有什么可能逃走。
“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么?”桃红干脆坐下来,看着边上的卫含央说道,“我当日被冰心老妖妇打伤,若非主上相救,我已经魂飞魄散。可惜我惹的主上不高兴,只能被打发到中小世界来。要不是特意请人占卜,知道辰元世界有主上需要的炉鼎在,我何须来到这么个灵气稀薄的地方?”桃红说着,脸上的表情再度落寞了起来,低下头,对着卫含央耳边轻轻呼气,带着些哀愁的请求道,“你乖乖的给主上当炉鼎,我保你一命,这个女孩子我也能放了她,好不好?”
这个声音实在太过温柔,太过哀伤,又泛着古怪的惑力。
让人忍不住就顺着她的意答应了她。
卫含央在醒来之后就明白抓她的人拥有迷惑人的能力,他就是着了道才会到这里来。因此在桃红对着他耳边说话的时候,卫含央就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保持自己的情形而避免对方的诱惑。
他的本命玉牌还在门派里,这个人既然是其他世界来的,就不可能会知道他们门派里的秘术,而且修为应该在元婴和化神之间。自己努力坚持,总会等到长老过来救援。
“何苦呢?”一直紧紧注视着卫含央的桃红不但没有生气,相反还摸上了卫含央的脸,“你很辛苦吧,一个男子却生着这样的体质?就算是女子有了这样的体质想要活下来都不容易,何况是你。金丹期的九阴绝脉,你知道你这个身份说出去会有多少大能忍不住过来找你?”
“前辈想多了。”卫含央艰难的吐出一句话,“我活的还算不错。”
“哦,不错。”桃红语气平静的接了一句,手掌轻轻附上卫含央的胸口,卫含央的法衣瞬间四分五裂,露出白皙而充满着疤痕的上身来。
桃红的手指很凉,摸上卫含央的伤痕的时候还轻轻用了灵力。如今没有灵气支撑身体的卫含央脆弱的就和凡人等同,被桃红这么轻轻一按,却感觉被锥子一路刺过去。
“你成就了上品金丹,都没有办法消去你身上的伤疤,这也叫过的不错么?”桃红轻飘飘的说道,“你很聪明,知道身体里阴气过重,所以经常找来最为锋利的法器,在每天阳气最多的时刻对着自己的身体一道道割下去,来缓解阴气对身体造成的伤害。你割了有多少道?是不是每次伤口还没有结疤的时候就要对着伤口再一次割下去,所以身体的恢复速度才会这么慢,身上才会留下了不到元婴重新铸造身体都不能恢复的伤疤。”
“是不是以前一定要在外面穿着暗红色或者黑色的衣服,避免血迹流出沾到衣服上被人发现。而且,还要在身上佩戴着好几颗香丸,遮盖你身上的血腥气?”桃红每说一句,卫含央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一分。
任谁被人这么当面揭开伤疤,心情都不会好。
他这么艰难的才活到现在,才勉强将这体质的副作用压下,眼看着就要脱离苦海,结果被人这么一桩桩一件件的,将过去所有的疼痛和伤口全部说出来!
他不知道有多少次想要阴气的折磨下就这么死了。
可是他不甘心。
不甘心!
凭什么有人一出生就注定不能好好的活呢?他爬山涉水拜入三元剑道门的门下,弄清楚自己的体质之后更是吓的连门都不敢出。
亲手用刀子日复一日的割自己,难道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么?
卫含央现在都记得自己第一次动手的时候,疼的他都哭了,因为犹豫不敢下手,反复割了好几次才勉强割出了像样的伤口。
可惜桃红却不打算就此为止。
“好不容易活到现在,你难道愿意就这么去死么?”桃红接着说道,“你不愿意吧,也不会想要这种体质吧。你甚至不能亲近女子,也不能亲近小孩,还要时时刻刻担心自己被人发现抓走当炉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