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觉得这白青雨古怪,听了杨大夫的话再想想,更觉得背后发麻,顾槐是白青雨的贴身仆人,且是唯一的一个仆人,若不是白青雨下令,那些猎犬怎么敢咬他?白青雨为何要用猎犬杀他?这些都很奇怪。”
容探点头:“如今只能等他醒过来再说了。”
“你说,这个白青雨,会不会和我们以为的不一样?”苏翎说:“我送他到家门口的时候,他请我和范行之进去喝杯茶,我看着他那张脸,竟觉得他虽然是笑着,眼睛却恨不得吃了我一般,叫我不寒而栗,不敢进去。那白家的宅子,三道墙,原本我看了只觉得安心,如今回头看,却觉得这三道墙仿佛三道坟,困着人再出不来。我们以为他是风吹吹就倒的美人灯,或许他是一条美人蛇。”
“他本就不是什么弱男子,”容探说:“你想,他既然是个阉伶,无父无母,还能守住万贯家财,难道这些只是靠孟家的帮助么?一个经历这么悲惨坎坷的人,早就尝尽了人间冷暖,要还是天真纯良,那不是良善,而是蠢了。”
“我本还觉得他可怜,如今只觉得他可怕了。他这人,真是看不透,我心里有个骇人的猜想,只希望不要是真的才好。”
“公子,你们带回来的那个人醒了。”朱笄出来喊道。
“走,去看看。”
容探和苏翎到了内室,看见顾槐已经睁开了眼睛,靠在刘惠儿怀里。刘惠儿道:“你别乱动,身上都是伤。”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苏翎急问。
顾槐却不说话,苏翎道:“可是我把你从白青雨手上抢过来的。你做了什么,白青雨要杀你?”
顾槐沉默良久,才道:“我想杀了孟元君……不,它已经不是孟元君,只是个吃人的怪物。”
容探心想,怪不得白青雨要杀他呢,这个顾槐真是活腻了,傻瓜也看得出来那个白青雨有多重视孟元君,不用说,定是人没杀成,反倒被白青雨给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