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飞云,你我一生为敌,为情,为恨,为家,为国,如今都烟消云散了。”楚佑晟提出一缸酒,拍开封泥,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君临一笑。
“我依然重你英雄无匹,未得共浮大白,实为平生憾事。今日在你灵前遂了我的心愿,何如?”
我看着他单手提酒便灌,清澄的酒水不及咽下,都顺着脖子汨汨地流下,湿了他的衣,也湿了我的眼,而后他猛力一砸,酒坛碎裂,醇厚美酒流散开来,慢慢地渗入土中——
新月如钩,惨淡月华无声地拂在每一个人身上,一片死一般的沉默。
我突然有些了悟,为何司马成彦会选择看似平凡无奇的他。
“萧恒之真地不会把这事告诉司马成离?”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竟是第一个开口打破沉默。
司马成彦看了我一眼:“如果他够聪明,就不会。”
我哼地一声:“他对我们韩家的恨有多深——他不会?”
“惟有爱之深,才有恨之切。你以为萧恒之真心恨他?”楚佑晟苦笑道,“这爱恨交缠,家国天下的痛苦,我知道。”
我愣住了,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么一个现实。
萧恒之对他竟是——爱?爱到求而不得便要悉数毁灭?这是什么谬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