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宇轩见此,沉声道:“四皇兄,程将军是奉父皇之命,守卫御帐。如今父皇受伤,四皇兄却带着这么多兵马前来,难道真要弑父谋逆吗?!”
韦棕却道:“王爷,咱们是前来护驾的,见到了皇上,自然分明,何必和他们多言!”
他言罢,又低声道,“王爷,迟恐生变啊,关键还是要控制了皇上。”
瑞王目光明灭,一挥手,道:“给本王冲!”
顿时韦棕便带着人马和禁卫军交上了手,瑞王更是沉喝道:“众官听着,只要肯跪下俯首者,本王自会视为忠良,不会多做为难,若有冥顽不化,企图和诚王余孽一起谋逆者,立斩不赦!”
天玺帝在此涉猎,自然是安排好了护卫之事的,只大队的兵马却都驻守在行宫那边,跟随到围场的只有禁卫军,天玺帝受伤遇刺后,驰援护驾的军队就该到了,可到现在护驾队伍都没出现。
见此,有些大臣就觉得那救援的军队是被瑞王控制了,而里头的天玺帝明显已经遭了暗算,有那意志不坚的墙头草,眼见着瑞王一党的大臣都跪了,便也跟着往下跪,岂不知,在他们膝盖弯下向瑞王屈服的时候,便已被御帐前的禁卫军给记下了名字,等待他们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而瑞王见大臣们跪了,更加得意,瑞王的人也士气大涨,将禁卫军逼的步步退后,瑞王也被侍卫护着冲到了御帐前,终于被他撕开一道裂口,冲进了帐中。
瑞王进帐后便直奔龙床,掀开层层帐幔,可当最后一层帐幔被掀开时,他却怔在当场,只因龙床上空无一人,天玺帝根本就没在帐中!
瑞王脑子发懵,还没反应过来,就听惨叫声骤然响起,瑞王回头,却见不知从哪里射出一层层的箭雨来,穿透了御帐,他身后跟着冲进来的几十人瞬间便倒下了大片,有的身上连中十数箭,直成了刺猬!
瑞王大惊失色,脸色骤变,心知这御帐已经成了众矢之的,忙在护卫的保护下往外撤退。他一面撤外面一面又射过来一波箭雨,瑞王身边的护卫们费力的挥舞着手中刀剑替瑞王抵挡着,饶是如此,瑞王从帐中退出时,手臂也中了一箭。
他捂着手臂,满身狼狈的退了出来,到了帐外,却见四周不知何时禁卫军已经退了,此刻天色已经渐黑,前头一片火把光亮中,停着一辆战车,上头站着一个人。
那人穿一身玄色,绣金线麒麟纹窄袖织锦袍,外面罩着黑貂大氅,黑发梳得整整齐齐的束在紫金冠中,插着碧玉虎头瓒,紫金冠的正中,镶嵌着一颗绿猫眼,那猫眼在火把的映照下,就像是一颗盯视着猎物的狼眼。
他一张清隽无双的面容此刻更是如笼寒霜,眼眸仿似倒影了身后看不清的火把光芒,蕴藏着滚滚嗜人的烈焰,他站在战车上,目光直逼过来,却叫瑞王生生打了个颤,脸色惨白着往后倒退了两步,道:“秦……秦严!”
这站在战车上的人正是秦严,他那日出京之后便脱离了大军,带着一小队先锋,每人配备三匹马,只带着干粮,来回换马的一路往边关急赶。
日夜奔驰,不曾停歇,只用了五个日夜便奔赴到了全州,全州已经靠近边关,他不忘观察沿路民生动向,却发现全州并不见大规模的流民南迁。
每每边关遭逢战事,百姓是一定会早早往南边逃命的,如今不见流民,秦严便知多半边关无恙,即便有些战事,也必没战报上所言的那样严重。
故而他令副将继续带着援军往边关赶,自己便带了一队人直奔通州虎贲军营,果然就将靖王妃一行给堵在了军营中。
事后知道瑞王将在林山逼宫,他担心太后和璎珞,也是半点不敢怠慢,连夜便奔驰往林山而来,却到底晚了一步,没赶在瑞王刺杀天玺帝前。
而天玺帝早便得了秦严的提醒,只是他子嗣不丰,如今已不剩几个皇子,故而天玺帝还想给瑞王一次机会,只要瑞王不真正做出谋反举动来,他都可以容下瑞王。
岂料瑞王到最后却还是选择了逼宫,只天玺帝有所准备,自然不会落入瑞王的网中,白日里中箭落马,虽受了一些小伤,可却并无大碍。
事后让太医装作他重病不治的样子,不过是引瑞王动手罢了,瑞王派人前去控制行宫大军的人马,更是早有防范,恰又遇秦严带人前来勤王,两边夹击,便将瑞王的人歼灭了个一干二净,然后秦严便带着人直奔了过来。
此刻他冷冷睥睨着瑞王,道:“你没有退路了,放下兵器吧,或许皇上会饶你一命!”
瑞王捂着肩头的伤,却觉得浑身冰冷,本该被调离京城的秦严出现在这里,而本该在御帐中的天玺帝却没了踪影,瑞王已知道自己的逼宫都失败了,他蓦然吐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