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表嫂继续,我们什么都没看见哈!”
说罢伴着笑声,搀扶着太后又往前去了。
璎珞红着脸,忍不住看向秦严,道:“你真没事儿?”
秦严这会子倒是心思一动,脸色又黯然了一下,强颜欢笑道:“爷能有什么事儿,没事儿,爷前头还有些公务要处理,便不陪你们回慈云宫了,皇祖母只怕心情不好,就劳皎皎多劝慰了。”
璎珞见秦严分明因方才的事儿伤着了,拉着秦严的手紧了紧,这才松开,目送秦严去了。
她回到慈云宫太后已调整好了心情,看上去没那么难过了,将璎珞招到身边,太后便冲长公主道:“好了,让嫣姐儿留在这里陪着哀家就好,你那府上也一堆事儿呢,赶紧回去吧。”
敏慧长公主在博弈侯府住,像寻常媳妇一样,处理中馈,孝敬公婆,太后这样说,她也知道,太后大抵也还有话对璎珞说,便没多言,带着乔丹华告退了。
太后拉着璎珞的手坐在罗汉床上,目光柔和,道:“今天可吓到你了?”
璎珞摇头,笑嘻嘻的道:“皇祖母太小瞧人了,这些事儿哪里就能吓住我啊。”她笑意微敛,又道,“只是和皇祖母一样,为婆母和夫君觉得不值。”
太后长叹了一声,目露追忆,道:“当年老靖王为其嫡长子求娶敏颖,哀家也是被形势所逼,便安排敏颖见了见靖王,不曾想,敏颖竟说她愿意嫁过去。靖王此人,虽说才干平常,可相貌却是个好的,哀家只以为敏颖是真瞧上了靖王,便促成了这件亲事。谁想,并非如此,敏颖她从小就比敏慧要懂事聪颖,想必是瞧出了哀家的难处,瞧出了当时形势紧迫,这才故意装出看上靖王的样子来,唯恐哀家为难。”
璎珞闻言心中难过,道:“母亲她是个孝顺的人,若是见皇祖母为她的事儿,到如今还不能释怀,一定会难安的。再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谁又能想得到,靖王娶了母亲,得了母亲的助力坐稳王爷之位,保全了靖王府几十年的富贵权势,可是却又寡廉鲜耻,不善待母亲呢,皇祖母又不是神佛,不必太过苛责自己。阿”
太后眼眶微红,道:“是啊,你母亲她一直都极孝顺。其实敏颖嫁过去后生了琼姐儿,哀家才无意中发现,她之前在闺阁时,竟然也是喜欢过一个男人的……”
璎珞微微愕然的瞪了下眼眸,心里有些好奇又疑惑不解,按太后对两个孩子的爱护,若是敏颖长公主喜欢一个男人,应该会成全才对,长公主身份高贵,也不存在高攀的问题,难道是那男人不喜欢敏颖长公主?
见璎珞怔怔瞧过来,若有所思,太后接着道:“只是那男人……和敏颖的身份实在太不相配,那人是敏颖的护卫,家中往上数几代,都是哀家娘家的家奴,而且他比敏颖大个数岁,敏颖及笄时,他家中都已经有妻室了。”
璎珞是真愕住了,她万没想到敏颖长公主竟然会喜欢上自己的侍卫,这古代地位森严,主仆有别,那侍卫是几代的家奴出身,就算太后再疼爱敏颖长公主,也万万不可能将女儿许配给下头的家奴。既是护卫,大抵京城不少人也都是见过的,就算换个身份,也遮掩不住,更何况,若是真成全了敏颖长公主,皇家的脸面也都没了。
更不要说,那男人还是成过亲了的,也难怪敏颖长公主会隐瞒下这一桩心事,连自己最亲近的母后和妹妹都不曾告诉。
“那后来呢,那个侍卫现如今还在吗?”
太后摇了摇头,道:“敏颖出嫁前给那人除了奴藉,又写了封推荐信,令那人带着家眷到西北军中建功去了。敏颖生养阿严那一年,他倒是刚好立功封四品将军进京受封谢过恩,曾到公主府求见,敏颖未曾见他,后来敏颖因生阿严难产,坏了身子,拖了没一年就去了,哀家听闻那人一个月后在西北出去狩猎时,不巧就遭遇了一小队敌军哨探,凭一己之力,杀敌数十,后来气力耗尽,身首两处,埋骨沙场了。算算时日,那个时候刚好是敏颖过世的消息传到西北之时。”
璎珞听的眼眶微热,哪里会有那样凑巧的事儿,刚好长公主的死讯传过去,他就独自一人出去狩猎,就偏巧撞上了敌军的哨探兵马,还没能藏匿逃脱,反而厮战在一起,弄的身首两处。只怕是生无可恋,就那么去送了命。
她半响才声音略显干涩的道:“只望母亲和那人下辈子能做一对有缘有分的夫妻。”
太后闻言闭了眼眸,半响才道:“哀家今儿也不知是怎么了,竟被勾着和你说起这些事儿来,好了,这会子时辰真不早了,想必你也饿的紧了吧?别让这些事儿影响心情,陪着皇祖母用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