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间是真的有心有灵犀,有默契的,她那时候就知道,今晚上秦严是一定会过来的。
所以才早早打发了丫鬟,不过想到自己这种心思一定被秦严洞察了,他这会子才这样得意,再想到以前明明三令五申的不准秦严才夜闯闺阁,现在自己却又忍不住的配合着他,盼着他来,璎珞便有些脸热起来。
眸光似潋滟的春波,睨了秦严一眼,将手中的书册兜头砸了过去,道:“少得意!我是有话要和你说!”
秦严伸手便抓住了璎珞丢过去的书,轻轻放在一侧的高几上,转身便脱靴上了床,长臂一捞将璎珞抓进了怀中,心情甚好的长长出了一口气,方才道:“什么话,爷洗耳恭听。”
璎珞靠在秦严的怀中,听着从他胸膛间传来的平稳而有力的心跳声,整个人都懒洋洋起来,道:“今日靖王妃不是来探望了我吗,我觉得她好似知道我有宫寒之症了呢。”
秦严原便猜想璎珞多半是说今日靖王妃前来的事儿,闻言倒也没惊讶,只道:“她来就是为了这个?”
璎珞摇头,道:“她是否只为这个我也瞧不出,不过多半是猜到了我落水可能落下病根,才会提出让全嬷嬷提我诊脉。”
便将靖王妃要全嬷嬷给她诊脉的事儿细细说给秦严听。
璎珞的长发未曾梳成发髻,柔顺的披散在后,她靠在秦严怀中,发丝便散了他一身,散发着清幽的香味。
秦严指端缠绕了一缕,搅动把玩,漫不经心的听着,道:“靖王妃年幼时救过的那个神医擅长妇人病,当年我母妃便是被那位神医所救,那神医乃闲云野鹤的性子,并不久在一处停留,故此靖王妃便让身边的管事妈妈跟着那神医说了一些皮毛,便是全嬷嬷。”
他说着略挑了下眉,道:“知道便知道了吧,爷并非她亲生,她自然不会关心爷的子嗣问题,说不定知道了这事儿,还能省去一些事儿呢。”
璎珞先是一愣,没明白秦严所言何意,略一思却恍然了过来。
靖王妃就算没有恶意,也不会真心希望秦严有子嗣,她无法有孕,靖王妃反倒能将她看的轻些,靖王妃不将她放在心上,自然能少生些事儿。
璎珞抿唇一笑,便也丢开了此事,忍不住抬起身来,瞧向秦严,满脸惊赞的道:“哎呀,这脑子怎么生的呢,如何转的这样快呢,得夫如此,可以忘忧安枕也。”
璎珞摇头晃脑的说着这样的奉承话,她一双妩媚的眼眸,映着珠光,波光流转,期间有着毫不掩饰的心悦和倾慕,加之一脸娇俏,顿时便令秦严心中一荡,抬手托住璎珞的下巴,继而伸出拇指来抚弄着璎珞的唇瓣,道:“嘴巴这么甜,可有图谋?让爷来探查一番!”
他言罢唇便覆了下来,准确的攫住了璎珞那两瓣娇软而樱红的唇。很轻很绵长的吻,他好似从来没这样有耐心过,一点点慢慢的触碰,一下下轻柔的纠缠,好似她是个稍不留神便会碎掉的娃娃一般,每一下都充满了克制和怜惜。
璎珞渐渐有些迷失,气息也重了起来,秦严却克制的放开了她,将轻喘的璎珞紧紧拥进怀中,半响都没再说话。
比璎珞更甚,没有人知道他前几日经受着怎样的精神折磨,此刻失而复得的心情,令他不敢放任自己再像平日那样触碰她,他怕他会克制不住自己。
她如今一病还未曾痊愈,他不想这时候做出侵犯她的事情来。
秦严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将体内涌动的各种情绪压了下去,再开口时,声音便有些暗哑的厉害,却道:“这次便算了,下回你若敢再为救那兔崽子罔顾自己的性命,爷便拔了那小子的皮!”
秦严的声音带着一股阴沉的戾气和决断,璎珞当即便知他不是在开玩笑,心一缩,接着却又有些好笑。
秦严这分明是在吃萧承麟的醋了,因为她不顾自己的性命,舍了自己救了萧承麟,秦严生气了呢。
璎珞轻牵唇角,禁不住抬手轻轻抚着秦严的背脊,道:“他是我弟弟,年纪有比我小,长姐护着弟弟不是天经地义的嘛。”
秦严却将璎珞从怀中拽了出来,微眯着眼眸,盯视着她,道:“你那时候便没想过,你若然出了事儿,爷会如何?可见在你心中,那臭小子却是比爷要来的重要!”
璎珞觉得秦严有些孩子气,这会子竟然计较起这个问题来了,可这样的他,又让她心头一阵柔软,觉得他可爱的紧。
她眉眼弯了起来,主动抱住秦严,抬起身来,凑上去亲吻秦严因沉肃而显得冷峻的唇角,紧绷的侧脸,还有他危险眯起的眼眸,最后额头抵着他的,轻声哄道:“放手那一刻我便后悔了,真的……那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人,你一定知道那个人是谁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