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她觉得瑞王有图,东西自然是交给秦严来的稳妥放心。
她这个话题找的很好,秦严顿时便觉浑身躁气翻涌成了冷厉的煞气,道:“他既愿意给收着便是,那些铺子爷回头派人去接收,那几块田黄石和鸡血石倒是不错,回头你给爷雕两枚印章把玩。”
璎珞闻言顿时便来了兴致,翻了个身,侧躺在秦严身边,笑着道:“那你喜欢什么字体?想要个什么样的印钮?我如今还雕不好,你先说说,我回去好拿废料先练着些。”
秦严见她目光晶亮,跃跃欲试,不觉爱怜地抬手轻抚她如藻黑发,道:“你看着雕便是,丝印随意些便好,只要是你雕的爷便喜欢。”
璎珞笑起来,眸光流转,道:“我是雕姓名印呢,还是雕表字印呢,对了,你有号吗?”
秦严失笑,拉了璎珞的手,在她掌心轻划着,道:“爷没号,倒是有个表字,是爷及冠时皇上起的,景衡二字,你可记好了。”
璎珞瞧着他指尖在自己掌心划动,却有种他要将自己的名字刻在她心间的错觉,她不觉呢喃出声,道:“秦严……景衡……还是这个表字好听一些,像个雅士,我就给你雕一枚表字印吧,就那块色泽最蜜的田黄冻。”
秦严却觉不管是他的名字,还是表字,从璎珞口中吐出都多了几分别样的缱绻意味,他不由拉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漫不经心的唔了一声,却道:“你喜欢雕刻,却也仔细些,莫伤到了自己。”
璎珞却还在想着给秦严雕个怎样的印章,用什么印纽,哪种字体,可要设计个图案搭配字体。
闻言心不在焉的应了声,一时秦严把玩揉捏着璎珞的素指,璎珞想着事情,两人都没再说话,屋中却有股别样的安宁温馨弥漫着。
过了许久,璎珞才回过神来,蓦然想起昨日见靖王妃的事情来,将手从秦严掌心抽了出来,道:“对了,昨儿靖王妃拉我说话了呢。”
秦严眉心微蹙,转头瞧向璎珞,声音微沉,道:“她寻你说什么?”
璎珞仔细瞧着秦严的神情,却道:“其实也没说什么,她就是希望以后能和我和睦共处,还说虽然没法待你如亲出,可却也从没什么坏心。”
璎珞言罢,秦严却没出声,片刻才道:“她的话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来日便成亲了,我们在公主府中生活便是,不和她一块的。”
璎珞听的有些无语,心道秦严这话太想当然了一些,又没有分家怎么可能就关上门过自己的小日子呢。
不过她却也听出秦严对靖王妃似并不喜,也没有让自己和靖王妃多接触的意思。
她不觉撑起身子,抿唇道:“大家都说靖王妃是个良善人呢。”
秦严便坐起了身来,长臂一伸将璎珞连人带斗篷地卷到了自己怀里,搂着她,亲了亲她的额角方道:“靖王妃出身四国公府的荣国公沈家,她是荣国公府的二房嫡幺女,排行第六。母亲生爷时难产雪崩,那时候听闻太医都束手无策,言道回天无力了,却是当时不满六岁的沈六送来了一位神医,两副药下去保住了母亲的性命。为此皇祖母当年还请先帝为沈六请封了长阳县主之位,她就比姐姐年长三岁,姐姐感激她救了母亲,便和她成了手帕交,其后她便时不时出入靖王府,后来靖王有了迎娶继妃的意思,因姐姐和爷还未成年,靖王继妃的位置便需得皇祖母点头才成,靖王选了两个人选,皇祖母都不中意,没同意。后来靖王就提了沈六,因当年之事儿,皇祖母对沈六一直有感激之情,加上沈六又和姐姐一向交好,皇祖母便应了这门亲事,其后沈六便成了靖王继妃。”
璎珞闻言却有些吃惊,道:“靖王妃不满六岁便做了你母亲的救命恩人?她怎就知道你母亲难产血崩了呢?”
秦严抚着璎珞散乱的长发,道:“靖王府的二夫人,父亲的弟妹便出自荣国公府,当日二夫人的母亲刚好到了弥留之际,二夫人回了娘家,便将母亲难产血崩一事儿带了过去。沈六自小身体不好,那神医是其父亲从江南给她请回来的,沈六听闻母亲血崩,想到那神医曾说过最擅妇人病,便将其送到了靖王府,没想到竟真救了母亲一命。”
这事儿倒是巧,璎珞闻言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可你为什么不喜欢她呢?”
秦严并非恩怨不分之人,璎珞觉得倘若没什么原因的话,靖王妃作为秦严生母的救命恩人,秦严对靖王妃当不是如今这般态度才对。
虽然是靖王府的事情,可秦严却没想隐瞒璎珞,道:“当初沈六嫁进靖王府后,姐姐反倒却不知为何和她疏远了,我们都以为姐姐是因一时间无法接受昔日的手帕交还姐妹突然摇身一变成了继母的原因,可后来才听姐姐说,靖王妃在嫁进靖王府之前好似便和靖王有些不清不楚了。姐姐觉得沈六和她结交目的不纯,有趁此接近靖王的嫌疑,便对靖王妃也多了几分不喜。不过后来姐姐险些被算计坏了清白,差点就黄了和废太子的亲事,当时倒是全赖靖王妃才保全了姐姐的闺誉,那以后姐姐便又和靖王妃亲近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