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医正将事情说了,太后这才又沉声道:“雪水虽然是给真宁县主用的,可哀家对外却不曾透露,宫妃们都只以为雪水是哀家所用,如今雪水中有毒,那便是冲着哀家来的,是嫌弃哀家这老婆子碍眼了,要谋害哀家!”
皇后和唐贵妃闻言忙站起身来,纷纷跪下,请起罪来。
“母后息怒,想那秋婕妤不过刚刚得宠,料想该不会这样大的胆子,竟敢谋害太后。”
“母后息怒,这都是臣媳和贵妃妹妹没能约束管教好下头宫妃,没能掌管好内宫,这才使得母后受了惊吓,此事一定要严查。”
两人表态后,太后叫了起,皇后才吩咐人去带秋婕妤,道:“来人,将秋婕妤和伺候她的宫女都带过来!”
宫女前去带人,永乐公主便陪在太后身边说着趣儿话,时不时还和璎珞搭腔几声,表现的倒是落落大方,一派从容优雅,雍容端仪,很有皇家风范。
璎珞方才在净房中隐约听到了水嬷嬷和秦严的话,说起什么公主之类的。
好似是怀疑那水中的毒乃是哪位公主所下,方才没机会询问秦严此事,此刻难免留意了下永乐公主,却未曾发现任何问题。
一时便想也不知秦严提的是哪位公主,是不是他判断错误,怎么查出来毒却是秋婕妤下的。
没片刻秋婕妤被带了进来,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见礼问安后,皇后叱问起来,秋婕妤才面色大变,跪在地上磕头道:“太后明鉴,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明辨,臣妾便是再胆大也不敢谋害太后啊,更何况臣妾和太后无冤无仇,为何要谋害太后?臣妾是被冤枉的啊,那雪水当真没有任何问题,臣妾不知道怎么会这个样子。”
皇后却震怒道:“本宫看你是不动刑便不肯招认了!来人,先将秋婕妤的两个大宫女拉下去狠狠的打,本宫便不信撬不开她们的嘴!”
嬷嬷将秋婕妤身后的宫女拖了下去,皇后又道:“去,仔细搜找秋云宫,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唐贵妃便坐在一旁吃着茶,冷眼旁观。对皇后的态度倒没什么意外,秋婕妤张扬,不过是多得了几回临幸,肚皮都没鼓起来便该不几次三番的不去给皇后请安,皇后这般痛打落水狗的举动,并不奇怪。
像秋婕妤这样的跳梁小丑,实在不足为据,更不值得她花半点多余的心思,唐贵妃悠闲的品着茶,目光倒是时不时便掠过坐在太后身边的璎珞。
片刻便有两个嬷嬷将秋婕妤的其中一名大宫女带了上来,道:“禀太后,两位娘娘,此贱婢有话要说。”
说着将人丢在了地上,那名宫婢便挣扎着磕头,哆哆嗦嗦地道:“回禀太后,皇后娘娘贵妃娘娘,雪水确实是秋婕妤指使奴婢动了手脚,奴婢家中便在离苗地不远的湖州,那陋颜草是奴婢不小心和秋婕妤提起,秋婕妤便非要奴婢弄来的,如今还剩下一点藏在奴婢住处床下的靠墙第三格地砖下头。”
皇后双眸一眯,怒道:“既如此,你来说说,秋婕妤为何要谋害太后!这么做对她有何好处?”
那宫女又磕了个头,却是回道:“秋婕妤自然不是要害太后,她是知道这雪水取用了是给真宁县主用的,故此才指使奴婢在雪水中用毒的,秋婕妤没有要谋害太后的意思,她本就是要害真宁县主的。”
宫女的话当即便令太后冷哼了一声,道:“简直是一派胡言!真宁县主刚刚在宫中住了十多日,期间更不曾踏出过慈云宫一步,更不曾见过秋婕妤,秋婕妤又如何会谋害真宁县主?”
秋婕妤在一旁听的都呆住了,似是没想到自己贴身宫女会背叛她,自从宫女说话后,她便一直用吃人的眼神盯视着那宫女,此刻听到太后的话,这才像是活了过来,忙忙磕头道:“太后英明,贱人,你说,是谁指使的你,这样污蔑我!”
秋婕妤说着上前厮打宫女,抓着宫女便是两个耳光,宫女吓得眼泪直流,皇后蹙眉威吓一声,“成何体统,还不快将人拉开!”
有宫人上前扯开了秋婕妤,那宫女才继续磕头道:“秋婕妤猜到了太后宫中用这么多的雪水一定不是吃的,而是养肌泡澡所用,故此便知泡澡的定然不是太后,只能是真宁县主。秋婕妤曾经听过一个养肌方子,是用雪水熬药泡澡驱除伤疤的,又听闻真宁县主早年跟着生母没在祁阳郡王府中,想必定受过不少苦,身上大抵是落有伤口,秋婕妤便想到了用陋颜草汁液来对付真宁县主的法子。”
宫女说着躲开尖叫扑打过来的秋婕妤,这才又道:“秋婕妤说太后将真宁县主留在宫中,明显便是为皇上准备的,又听闻真宁县主的容貌极为出众。秋婕妤如今刚刚得宠,不希望有人来分宠,这时候皇上若是有了新人,最伤的便是正得宠的秋婕妤,她尚立足不稳,心中担忧,故此才想到了这个法子,想要毁了真宁县主,让太后没办法再将真宁县主送予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