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璎珞闻言却摇了下头,只示意水嬷嬷自己没事儿,多的话却已疼的说不出了。

约莫过了两盏茶时候,璎珞身上的汗水都已经浸透了宫女手中好几张帕子,水嬷嬷才停了手,用一种红色的药水细细将那黑色的药膏清洗掉,重新上了种乳白色的药,用绷带将伤口处仔细包扎了起来。

这才松了一口气,将脸色惨白的璎珞安置在了床上躺下,道:“县主吃了安神汤,便睡吧,这白色的药膏是促进伤口愈合的。睡一觉醒来该是便不怎么疼了。”

璎珞闻言笑了下,闭上了眼眸。她许是真被疼痛折腾的虚弱不堪,也可能是安神汤有效,璎珞这一觉睡的很快,也很沉。

水嬷嬷站在一旁,眼见璎珞睡着,这才吩咐了宫女好生盯着璎珞,千万莫让她翻身动作扯坏伤口,这才悄然退了出去。

那边秦严刚刚进了后宫,依旧直接便往慈云宫的方向走,临近慈云宫建着一处小花园,秦严刚转过假山,就见迎面路上的水亭中坐着一个穿石榴红金丝镶牡丹锦绣缎袍,罩杏色软云罗祥云呈瑞袄裙的女子。旁边则站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

这里是后宫范围,会碰上宫妃们也是理所当然,秦严只当是天玺帝的嫔妃,谁走到了这里来。未曾多看一眼,只加快了脚步往前走。

不想他刚走过水亭,便听身后传来了追来的脚步声,接着是一声清脆悦耳的女声。

“五哥哥留步,我亲自下厨做了一碗麦冬薏仁汤,最是润喉解渴,五哥哥从外头骑马进宫,难免吃了冷风,不防用一碗汤再去探望皇祖母。”

秦严因养在太后宫中长大,彼时在宫中时,便是跟着众皇子们排的辈。秦严比皇四子瑞王年幼,排五,故此如今还有皇子见了秦严称呼五哥的,而宫里头会称呼他五哥哥的公主,秦严只见过一个永乐公主。

他本以为是宫里的嫔妃,倒不想竟是永乐公主,不过这都不影响他的脚步,秦严脚步未曾停顿一下,就像是没看见永乐公主这个人,也没听见任何声音一般,依旧迈着大步往慈云宫的方向走。

眼见他的身影已走过了小亭,愈发远了,永乐公主瞧着秦严的背影,一阵的恼怒暴躁,难受地几欲疯狂。

她从十二岁时有日夜里不小心瞧进了秦严的容貌,便情窦初开,迷恋上了秦严。如今都快八年了,她不断的找机会示好,不顾脸面的主动接近试探追求,婉转的直接的,火热的羞涩的,她都试过了,可每每得到的都是秦严的漠视。

他甚至都没对她说过几句话,永乐公主从前并不很着急,只因她知道旁的姑娘都怕秦严,根本就不敢接近秦严,她不怕有女人会抢走了秦严。

再来,她身份高贵,人又生的貌美,性情名声都是好的,永乐公主对自己很有自信,她觉得秦严早晚都会是她的人。

所以便秦严从不回应,永乐公主也只觉得秦严是天性冷漠寡淡。只要她锲而不舍,总能有打动他的一天。

可最近她却坐不住了,只因她知道秦严频频地往慈云宫跑,分明有些不一样了,且太后也很满意真宁县主。

这叫永乐公主有种深深的危机感,这种焦躁的感觉使得永乐公主瞧着秦严漠视的背影,再难保持往日的淡定优雅,禁不住便大声道:“秦严,你站住!你今日敢再漠视本公主,本公主回去后便自戕,父皇他本来就不愿靖王府和祁阳王府结亲,若然知道本公主是因真宁县主而情伤自戕,你便不怕父皇将真宁县主治罪吗?!”

永乐公主今日是真的再也忍不住了,嫉恨无望的情绪来的太快,使得她情绪激动,冲着秦严远去的背影,冲动的话破口而出。

她内心深处大抵也是想知道,秦严到底是不是真的就对真宁县主动了心。

可令她绝望的是,前头秦严竟然真因她的话顿住脚步转过了身。

若然是平日,他肯为她驻足,她一定会欣喜若狂,可今日秦严真因她的话有了反应,永乐公主一瞬间只觉心都沉到了谷底,方才因激动而微红的脸蛋瞬间惨白一片。

心里只剩下一个声音,他竟然真喜欢上了那真宁县主。

真宁县主,萧涵嫣,这个贱人!

秦严转过身,却并不曾走近永乐公主,只淡淡瞥了眼她,道:“公主如是上吊,记得多呆一会儿,只剩一口气了再让宫女放下来,若是喝毒,记得用砒霜,跳湖的话,不妨选御花园的清风湖,那里水够深。撞墙……头破血流的,大抵公主也没那个勇气,总之不管用哪样法子,最好折腾的只剩下一口气才好,皇上不好骗。”

秦严言罢,没再多瞧永乐公主一眼转身便大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