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华虽说有些惧怕秦严,可他这个年纪都是崇尚武力,一身热血的,自然也愿意跟着去瞧宝剑看切磋,神情兴奋地忙作揖道:“是,祖父。”
说着便上前两步,缀在祁阳王和秦严的身后去了。
三人到了书房,祁阳王果然拿出一把用上好金丝绒裹着的长剑来,秦严接过那剑,入手极沉,剑鞘朴实无华,可便隔着剑鞘都能感受到一股锋利寒意隐隐透出,秦严略推了下剑鞘,一抹流光飞出,锵然一声嗡鸣,寒意点点,一瞧便是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秦严不觉赞道:“果然好剑!”
祁阳王便有些得意起来,取过那剑将剑身整个抽了出来,自头上随手扯了两根头发,往剑刃上一丢,发丝轻飘飘落下,果然过剑即断,祁阳王哈哈笑着道:“老夫听闻世子爷珍藏有一把寒光剑,乃是世子爷及冠时候陛下亲自为世子爷寻访来的,那剑锋利异常,一剑挥出,可以将数十颗大钉子齐齐截断,且残钉平整光滑,而剑刃却毫无痕迹,不知老夫此剑比之世子爷的寒光剑如何?”
秦严却也不多自谦,只道:“尚有差距,不过郡王这剑也是一把难得的好剑了。”
秦严那把寒光剑乃是天玺帝费心思倾国力寻来的,祁阳王自然也没指望自己这把剑能将秦严的寒光剑给比下去,闻言倒是笑着道:“改日倒要见识下寒光剑的锋芒,世子爷剑术超群,可要试试此剑?”
旁边苏景华站着,目光灼热的盯着祁阳王手中的宝剑,脸上满是向往之色,眸光更是震惊之情。他何曾见过这样厉害的神器,那宝剑寒光令人惊惧却又让人神往痴迷,这样的宝剑,苏景华想若然能拥有一柄也不枉活一回了,秦严竟然还有比此剑更厉害的神兵利器,真不能想象那寒光剑又是何等风采了。
秦严不动声色地瞧了眼苏景华,本便是有心将这小子叫过来,一举收复了他,省的以后这小子碍手碍脚的阻拦自己和璎珞的情事。
此刻祁阳王有请,秦严自然顺手推舟便应了下来,道:“如此宝剑,自然是要试试的。”
祁阳王抬手做了请的姿态,两人便移步到了院子中,祁阳王是武将,郡王府本就建造的极为宣阔,书房前不像是旁的府邸,修建小桥流水,假山花木,而是平整出了一大块宽阔的练武场,一览无余,唯练武场的外围才种着花木,堆着假山。
秦严下了台阶,在练武场中站定,祁阳王已沉声道:“景衡接剑!”
说话间将寒剑自鞘中抽出竟是手臂灌了内力,直直将剑对着秦严刺了出去,趋势如雷电,寒芒闪若流光,与其说是递剑,倒不若说是刺剑。
苏景华见站在场中的秦严此刻还背对着书房,似正打量着书房前院的环境,祁阳王分明是出其不意地刺出了这一剑,且他瞧的清楚,祖父是剑都丢了出去,才马后炮的叫了那么一声。
眼见那剑携带雷霆之势飞了出去,直逼秦严的后脑,苏景华忍不住惊叫了一声,吓得闭住了眼睛。
可他到底又不放心,硬撑着又睁开了一条缝,寒剑逼近,他却瞧见站在院中的秦严竟然像是后脑勺生出了眼睛一般,身姿瞧着不紧不慢地偏了一下,侧身偏头,那剑便擦过他的侧脸飞了过去,接着他一个抬手,那剑便轻轻松松地被握在了掌心中。
他的动作是极快的,偏又给人一种从容舒缓之感,苏景华惊异一声,瞪大了眼睛,连方才捂在脸上的手都忘了放下来。
而那边秦严已经剑走游龙的挥动了起来,其实他平日用剑并没有什么花哨的招式,他使剑都是为了杀人,每刺出一剑便必要达到伤人之效,干净利落,剑姿却并不好看,只有懂行的人才能瞧的出一刺一挑间的杀气。
可今日他根本就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就是刻意在苏景华面前显摆的,苏景华就是个没入行没眼力见的二愣子,秦严还像平时练剑那样,那才是扮俏给瞎子看呢。
故此那剑在他手中是舞动的寒芒如流光,剑花炫彩唰唰唰地好不漂亮,动作间宛若飞龙腾空,身影飘逸变幻,当真是极尽华彩,动作漂亮的令人眼花缭乱,可是却真没啥攻击性。
苏景华却瞧的双眼放光,满脸崇拜狂热,连连叫好,恨不能直接给跪了。
一旁祁阳王有些目瞪口呆地瞧着,半响才回过神来,看了看一旁脸色激动的通红,不断拍掌,手心都鼓的通红的傻孙子,再看了看舞的愈发起劲的秦严,祁阳王只觉惨不忍睹,嘴角直抽抽,暗道这可真是糟蹋了他的宝剑。
璎珞此刻却带着妙哥,也远远站在书院外的石径路上瞧着院中的情景,说实话,她也是个外行,还真没瞧出秦严是在卖弄,只以为这就是传说中的绝世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