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祁阳王表示的很明白,萧家认了璎珞,并没有攀附权贵的意思,有祁阳王这话在,祁阳王府便不会私下去和靖王府议亲,不然便是犯下了欺君之罪。
秦严和璎珞的亲事要成,还要靠天玺帝同意下旨,这件事儿还是掌控在天玺帝的手中。
也是因此,天玺帝才默认了祁阳王接璎珞进府的事儿。
祁阳王虽然希望郡王府能够出一位靖王妃,可他也不是完全因为此事才同意让璎珞进府的,便没有秦严的拜访,依着苏景华和璎珞的感情,只怕也会有一日提出让姐姐跟着进郡王府的请求来,有郡王妃对璎珞的喜爱,和对孙儿的慈爱,也会同意此事。
祁阳王也是如此,毕竟璎珞就是一个姑娘,祁阳王府多一位,少一位姑娘都不是什么大事儿。
确切的说,多认一个姑娘将来还能多一个姻亲,何乐而不为?
既并不是非要攀附靖王府,听闻天玺帝的话,祁阳王便也未曾露出任何窃喜或者狂热等神情来,只是恭敬而感激地叩谢了皇帝。
天玺帝对此还是满意的,叫了起还留了祁阳王在皇宫用了膳。
翌日,天气晴朗,暖阳融融,是冬日里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一早四通街上便熙来攘往,繁忙异常,四处都是吆喝叫卖声,来往采办年货的百姓穿梭如织。
蓦然,嘈杂的街道上响起了一阵鸣锣声,百姓们闻声望去,就见远远的一对人马正缓缓而来,瞧样子却是权贵出行,鸣锣开道呢。
京城的官宦权贵太多,随便扔个石块都有可能砸到了皇亲国戚。若然随便什么官员出行都鸣锣开道,摆开仪仗,那京城里的百姓们也都别生活了。
故此非顶级权贵,平日里出个门绝对不会弄出这样大的阵仗来。
又一般的官员往往都注重个爱民亲民,多低调行事,故此便一品大员出行,也嫌少会清道摆仪仗。
在京城中会如此行事的,多是顶级的皇亲国戚,王爷公主郡主之类的,这类人平日里高高在上,行事跋扈,且也用不着收拢民心,他们出行才会不怕滋扰百姓,摆开仪仗,清道前行。
如今正值年关,街上都是置办年货的百姓,擦肩接踵的,故此这会子便平日喜欢摆仪仗的几位权贵,也不再往这四通街上跑,这会子清道的鸣锣声响起,百姓们倒甚为诧异,一面往路边上退散让道,一面却又不免好奇地打量探究。
只想知道这又是那位权贵,这会子如此行事。
道路被清开,但见前头紫红色的清道旗一双,红仗一双,销金红伞一顶,青扇一个,红罗曲柄绣宝相花伞,红罗绣孔雀扇各一对,遥遥地拱卫着一辆华贵的阔大马车缓缓而来。
有那熟悉朝廷礼法的人已是认了出来,扬声道:“瞧样子这是郡王妃的仪仗规制啊,却不知是哪个郡王府的郡王妃,这个时候怎从城外回来了。”
权贵们都是住在皇城那边,这会子从这四通街南边儿过来,自然是刚刚从城外回来的。
如今不过刚刚辰时,这不知哪个郡王府的郡王妃却已出城而归,确实令人觉得奇怪。
有那眼尖的已经远远瞧见了马车上的标记,不觉惊异一声,道:“咦,是祁阳郡王府的车驾,看样子马车中坐着的该是祁阳郡王妃了。”
“这便奇怪了,祁阳郡王府并非行事张扬的,一向都是低调行事,从来没听说过祁阳王府郡王,郡王妃出行扰民的,今儿这却是怎么了?”
祁阳王府在大丰还是颇有些威信的,尤其是两位嫡子战死沙场,到如今也不足十年,很多百姓还记得此事,故此见竟是祁阳王府的车驾,不免更为惊异,却也面带尊敬退散避让的更快了一些。
马车滚滚,很快便靠近了,却见马车旁边行着八个骑马的侍卫,拱卫在马车两侧,马上的青年侍卫们满脸是笑,竟然各自都捧着一大框铜钱,随着马车往前走。
那行在最前头的高头大马上的侍卫长了一张圆脸,笑起来一口白牙,两边两个酒窝,甚是和气,声音却非常的洪亮,他行上一段距离便要冲着避让到路边的百姓拱手为礼,笑着扬声说出一段话,道个原委。
“各位父老乡亲,祁阳王府寻到了失散多年的孙小姐和孙少爷,是我们已故世子爷的血脉,今儿两位小主子到京,我们郡王妃一早天不亮便出城亲自接人,如今回府便搅扰了乡亲们赶集,在此给乡亲们致歉了。郡王妃说了,祁阳王府今儿大喜,发喜钱为我们两位小主子添福,也让乡亲们沾沾喜气。”
说话间便招呼几个侍卫将箩筐中崭新的喜钱丢散出去,百姓们不想还有这等好事儿。
一时间满街热闹,抢着洒下的喜钱,难免纷纷说着喜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