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怎么也料想不到苏瑛莺会如此放肆,敢在祁阳王府的地盘上如此行事,等唐氏得到消息时,那边苏瑛莺已经带着人冲进了洺湖院去。
洺湖院中作为璎珞的贴身婢女,妙哥自然守在院中,听到动静她从屋中出来,来不及叫下人们拦住苏瑛莺,苏瑛莺已到了廊下,不和妙哥啰嗦便直闯屋中,扬声道:“五妹妹,我来看你了!”
妙哥阻了下,苏瑛莺扬手便是一个耳光,直扇地妙哥身子一歪,还没站稳便被陈妈妈抱住了腰,而苏瑛莺已打帘进去了,妙哥顿时面色一白。
屋中布置的很是素雅,一架四季花鸟屏风,隔出了内外间来,苏瑛莺直接绕过屏风便进了内室。
内室中果然半个人影都没有,只拔步床垂着一层层的纱幔,里头被子摊着,苏瑛莺面露得逞笑意,快步上前,一把挥开了帐幔,入目却见一个女子散着满头乌发背对外头侧躺着。
苏瑛莺全然没想到这床上竟然有人,愣了下,见这么大的动静床中人都没反应,便料定了床上定然是丫鬟假扮的,扣住那人的肩头便要将人扯下床。
谁知她手刚碰上那人肩头,那女子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狠狠用力,直疼的苏瑛莺惨叫一声,挣扎着跌坐在脚踏上。
而床上躺着的女子也坐起身转了过来,明眸若冷霜高高在上地睥睨过来,锁着苏瑛莺的眸中几分讥讽和冷锐,映的那一张绝代侬丽的面容冷艳的令人心惊。
这女子可不正是璎珞!
苏瑛莺不可置信地盯着好好端坐在床上的璎珞,吃惊地张了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来也巧,璎珞是在苏瑛莺闯洺湖院前被秦严送回来的,悄无声息地便回了这洺湖院中,她还没来得及令人通知唐氏,更不曾得到苏瑛莺前来的消息。
苏瑛莺闹到了洺湖院中,璎珞才匆匆钻进了被窝,不然当真就要被苏瑛莺害了。
此刻她逼视着跌坐在脚踏上的苏瑛莺,眸子眯了起来,道:“四姐姐这话说的奇怪,我不在这里,又能在什么地方?”
璎珞此刻却在想,苏瑛莺这等举动分明是早便知道昨夜自己出了事儿,到底是苏瑛莺伙同了诚王一起谋害自己,还是昨日妙哥回去庄子报信被庄子上的人察觉了端倪,有人将自己出事儿的消息连夜禀报了苏瑛莺,苏瑛莺这才一早过来闹事。
她直觉会是前者,因为若非参与了这场阴谋,苏瑛莺不会态度这么笃定。
秦严行事历来隐秘妥当,他说不曾泄露自己和他的关系,璎珞便相信问题不是出在秦严身上。
先前她还怀疑诚王是如何得知自己和秦严的事情,想到掳了她胁迫于秦严的,很可能是苏瑛莺发现端倪,将此事透露给诚王,然后才有了昨夜的事情。
这么说苏瑛莺和诚王竟是认识的,这可真是人以群分。
苏瑛莺显然也知道自己因惊异说漏了嘴,一时面色微变,咬牙切齿的道:“我的意思是,五妹妹的脸色全然不像是生病的样子,怎么会躺在床上。”
璎珞见她掩饰,却是没了和苏瑛莺虚与委蛇的耐心,她掀开被子跳下床,盯视着苏瑛莺道:“我真是不明白,我从来不曾得罪过四姐姐,四姐姐何以总是想着要害我,先时在楚衣阁便想要我名声扫地,这次又故技重施!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好端端的人不做,就非要做胡乱咬人的疯狗呢!”
苏瑛莺显然没想到璎珞会直接将话挑明,此刻她跌坐在脚踏上,而璎珞却站在身前,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脸上的神情冷傲而不屑,让苏瑛莺觉得,自己在璎珞的眼中就是一坨狗屎。毫不放在严重,想踢走,还觉脏了脚。
苏瑛莺最受不得璎珞这种表情和态度,她就是因为璎珞一个庶女却总给她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觉得璎珞抢夺了她的风光,才对璎珞嫉恨有加。
后来她在楚衣阁中算计璎珞不成,便算是结了梁子,虽然后来是苏瑛玥背了黑锅,可她觉得璎珞对楚衣阁的事儿心知肚明,一定是怀疑她的。
又在苏瑛玥处得知了璎珞和秦严的事儿,苏瑛莺便坐不住了,她嫉恨璎珞的好运,又怕璎珞真攀上了秦严来日会找自己算账,这才先下手为强。
却没想到安排的好好的事儿,到了最后关头竟然又让璎珞躲过了一劫。
此刻被璎珞逼问,苏瑛莺从脚踏上爬了起来,盯视着璎珞怒道:“你说谁是疯狗!”
璎珞却挑眉轻笑,道:“谁激动我便说谁呗。”
这会子妙哥才从外头冲了进来,同进来的还有陈妈妈等人,瞧见璎珞竟好生生地站着床前和苏瑛莺对峙,陈妈妈几人面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