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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苏定文目光一转,果然就见秦严右手手臂上包着绷带,上头还有点点血色渗透出来,脖子上也挂着吊带固定着那手臂,显然是真受了伤的。

苏定文一惊,道:“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胆,居然在天子脚下行此刺杀之事,秦将军只管令儿郎们搜找,下官一定令府中主子下人们都全力配合!”

秦严却淡淡道:“只怕是北耀奸细。”

前些年大丰北边有北耀国年年进犯,秦严十六岁便统领疆西军镇守北地,八年来和北耀十战十胜,收复了早先失去的大片疆域,可双手却也染满了北耀人的鲜血。死在他手中的北耀人不知凡几,北耀人是恨不得吃其肉饮其血的,跑到京城来刺杀秦严,还潜进了秦严书房盗取东西,这倒也是令人信服的。

一听竟然和北耀敌国有关,苏定文便更不敢怠慢了,天知道这人若搜不出来,来日再有人泼定安侯府的污水,非说定安侯府叛国窝藏敌国奸细什么的,那侯府可不得冤枉死了!

想着,苏定文忙忙道:“将军快令人搜找吧,这贼子若真进了侯府,时间越长只怕我府中人也越有危险!”

秦严目光却扫过满地的聘礼,他未言,旁边影七便道:“当时那刺客混进了凑热闹的人群中,离这聘礼倒是极近,会否将东西藏在了这些聘礼中?”

苏定文也不敢问那北耀人潜进秦严书房到底偷走了什么东西,谁知道是不是国防图什么的机要东西。听闻此话,目光也在那一抬抬的聘礼上扫过。

秦严却神情不动,只道:“搜!”

一声令下,院中的禁卫军便动了起来,在那一抬抬聘礼间搜找着。

迟璟奕面色沉凝,可秦严这一番事儿做的滴水不露,又事关北耀敌国,即便迟璟奕知道是假的,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瞧着那些禁卫军翻找着。

“将军!”

转眼,有人沉喝了一声,迟璟奕望去,就见一个禁卫军兵士从一抬首饰中翻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来,匕首寒利的锋刃上还沾染着血迹。

这匕首一翻出来,苏定文面色就是一变,众人更是倒抽一口冷气,没想到这刺客竟然真混进了侯府里。

影七适时上前,道:“爷,那东西太不起眼,刺客藏进聘礼中,这聘礼又实在太多,只怕一时翻找不出,或是翻漏了也是有的。”

秦严目光一转瞧向了苏定文,道:“苏老爷不介意本将军将这些聘礼先行带回军营吧?”

如今从聘礼中搜出了凶器来,秦严又不说到底丢失了什么东西,不过瞧这阵势自然是丢了紧要之物,苏定文哪里敢说个不字,忙道:“这是自然的!自然是不介意的,一切都以配合将军找到丢失之物为主。”

秦严赞许的冲苏定文点了点头,这才将目光投向迟璟奕道:“皇上曾称赞迟家乃我大丰义商,想必迟大公子也不会介意。”

秦严这话却没有等待迟璟奕回答的意思,言罢,不曾受伤的左手抬起挥了下,便分出一队禁卫军来抬起那一抬抬聘礼,瞬间就出了侯府大门。

苏定文看的目瞪口呆,心道这也太着急了些,不知道真以为这架势是在抄家呢。

聘礼抬走,院子中瞬间便显得空荡荡的。秦严瞧了眼至始至终站在一旁,未曾言语的迟璟奕,见他面色如常,只显得沉默了些,不觉倒高看了一眼,心道他倒是个沉得住气的,莫怪这般年岁便能撑起家业来。

只可惜非要和他抢女人!还是可恶可恨!

秦严却不知此刻迟璟奕掩在袖下的双手早已紧握地伤了掌心,他这一刻竟是有些怨怪祖父的,为何不允他参加科举入仕,他从小便是读书的料子,天赋不比祖父年轻时差,若然入仕,此刻即便不能像秦严一般位居高位,可起码不会像现在一样半点还击之力都没有。

随即迟璟奕便被自己这种想法给惊了一跳,心中又升起羞惭之感来,祖父的苦心他是知道的,他怎可以如此怨怪对自己疼爱有佳悉心教养的祖父。

其实迟璟奕心中也清楚,即便他出仕,即便祖父此刻还是吏部尚书,秦严以这样的名义搜上府来,他也无法扭转局势,愈是位居高位,便愈是行事谨慎,容不得半点差池令人构陷。

秦严寻的这个理由太充分了,牵连到了敌国,一个闹不好便会被按上一个卖国通敌的罪名,谁又敢在此事上阻他稍许锋芒!

迟璟奕心中发苦,那边先前派去搜寻侯府外院的小将军却快步而来,跪地道:“禀将军,外院已经翻遍,未曾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他话音刚落,就有一名禁卫军快步奔来,禀道:“将军,末将等人在墨涵院的东面墙下发现了血迹,只怕刺客是越墙往东边院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