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璎珞推不开秦严,瞪视着他,秦严却也微微眯着眼,紧盯着璎珞,再度道:“回答我的话!还有,上头她们说的男人是怎么回事?”

璎珞都要被急死了,如今上头已经闹开,若是她再不出现,只怕真要不清不楚了。见秦严兀自不松开,忙拉着他的手臂摇了摇,道:“我的爷啊,咱们有话以后慢慢说,可好?你先快点放我下来啊,我得想法子赶紧上去才成,那试衣阁里头不知怎么就冒出个男人来,我这才不得已跳了窗户的!就是这么一回事,还能怎么回事。”

璎珞一着急,便口呼一声“我的爷”,这完全是现代时留下的口头禅,就像她偶尔对弟弟喊我的祖宗,对闺蜜喊我的姑奶奶是一样的。可听在秦严耳中却是另一番滋味了,简直像是妻室对自家爷们的撒娇之语,更莫说她口气还娇软甜糯,带着些央求诱哄,和说不出的亲昵。

秦严整个人都怔了一下,哪里还有什么气恼,顿时神情便软化了,只他到底还算心性沉稳,没有漏听了她后头那两句话,一瞬间脸色又阴沉了下来,一面带着璎珞闪身往暗处走了两步,一面沉声道:“你方才可脱掉衣裳了,那男人可曾对你如何了?”

璎珞这边都快要急死了,秦严却是没完没了的问题,顿时她便恼的又抬起拳头锤了他两下,摇头连声道:“没有,没有,快放我下来!”

秦严闻言这才神情略缓,见璎珞着实快恼了,不怎么情愿的放下了她。

璎珞双脚一着地,立马便推开了秦严,几步跑过去便忙忙将方才因跌下来而散落了一地的衣裳捡了起来,刚抱在怀中就听上头响起了窗户被推开的声音,她一惊,腰间被人一扯,下一刻便被重新卷进了秦严的怀中。

他带着她一闪便藏在了一处正能看到上头试衣阁窗户的暗角,两人贴靠在一处,璎珞往窗户那边看去,正见窗户被推开,苏瑛玥伸出头来,往四下瞧着,许是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她面露失望又关上了窗户。

璎珞不由有些出神,今日的事儿难道是苏瑛玥做的?可却又不像,设这个局的人很显然是来过楚衣阁,且对这里很熟悉的,不仅知道楚衣阁中有个试衣阁名唤璎珞阁,而且还知道那璎珞阁中四周纱幔皆是柔粉色,这才能安排那男人提前穿了柔粉色的衣裙混进来藏好。

而苏瑛玥虽然心机颇多,可到底刚刚到京城,应该对楚衣阁这些细节并不熟悉才对。至于苏瑛蓝,她不像苏瑛玥能有外头人策应,根本就没有能力设下此局。

而宋氏如今被禁足,从苏瑛珍的事情发生后,苏定文对宋氏看管的很严密,应该并非宋氏。至于苏瑛雨姐妹,今日确实是苏瑛雨姐妹最先要求要试衣裳的,而是还是苏瑛雨将自己给推到璎珞阁前的,可自己根本和她们二人毫无利益关系,她们又何必这般费尽周折算计自己呢?

这样算来,便只剩下一个长房的苏瑛莺了,此女和自己虽然没什么大仇,可小摩擦却也发生了好几次,平日里她观苏瑛莺的行事也不像是什么大度之人,反而斤斤计较的很。

莫非今日之事乃是她所为?倘若如此,那此女可当真是心狠手辣地令人发指了。

璎珞思虑着,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还被困在秦严的怀中,而秦严低头瞧着乖乖靠扶在自己胸前的璎珞,唇角却微微挑起了一抹柔软的弧度,蓦然低头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在苏府处境总这般不好,就不曾想着换个地方?”

秦严的说话声就响彻在耳边,一股暖热的气息直往耳廓中钻,璎珞只觉一阵酥痒之意自耳边蹿过,身子微微一僵,兀自回过神来。头脑便有些不甚清醒,也未曾多想,便只本能地回道:“我一个闺阁女子,若要离开苏府便唯有出嫁。可这年月,娇女娇女只在娘家方能娇养,苏府就算再不好,我如今也算娇养的女儿,倘使离开了苏家嫁了人,说不得便还不如现在呢。”

璎珞说话间眉宇间略有愁绪,只因这也确实是一直困扰着她的问题。

秦严凝视着怀中的娇人,见她柳眉微颦,如水的眸中因那烦躁和惆怅而染上了一抹波光流动的氤氲,仿似脆弱,可却又似深掩着更多别样的情绪。便恰如雾蒙蒙的湖面令人探究不清期间真正的风景,可偏又更让人想要去探究。

他声音有低沉了几分,道:“你又如何得知嫁人后会更加不得自在?世上之事哪里能够一概而论?”

璎珞却挑唇笑了起来,那笑意却带着几分冷酷的嘲弄,理智的竟不带任何情绪,道:“这个还用想吗?现如今苏府中虽然我不得家人疼宠,可起码他们还不至于故意来害我,除了算计我的亲事当还不至于到相见相杀的地步。可嫁了人,公婆叔伯妯娌小姑说不得便在什么地方有了利益之争。更莫说男人的妾室了,那掐起来才当真是你死我活呢,你莫告诉我,你是相信那妻妾和睦,齐人之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