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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瑛雪姐妹应了一声,回身冲马氏言语了一声,见马氏点了头便拉着苏瑛秋出了屋。

坐在马氏身边讨好卖乖的苏瑛莺一时倒尴尬了起来,她还站着正准备给马氏试戴她新缝制的抹额,此刻马氏脸色一沉,也没了试抹额的心情,吩咐大丫鬟松枝将抹额接了过去。

苏瑛莺微微咬唇,垂着的眸子中闪过冷冷的阴光。她自从投身到这侯府长房嫡女的身上后,身份尊贵,弟弟依赖,父母疼爱,便连祖母也是看重她的,可谓事事顺心,偏四叔家的这对双胞胎堂妹,就爱和她作对。

她本以为这古代的小丫头片子很好对付,却不想竟几次三番的在这对姐妹手中吃亏,且每次都有苦难言,直道这古代的小女孩当真都成精了。

不过苏瑛莺也并不在意苏瑛雨姐妹,即便是有些小聪明,会挤兑人又如何?她可是从文明社会来的,眼界见识,她们又岂能和她比?

就只会耍些小手段争争祖母的宠爱,即便如此,祖母还不是一日日的更喜欢看重自己吗?哼,且等着吧,等有一日自己成为人上人,再叫这对姐妹跪在她的脚下哭喊求饶,后悔她们今日的乖张不懂事!

苏瑛莺想着,双眼蕴了一旺眼泪,低着头不说话,那样子好似受了委屈,却又不愿和争宠的妹妹们多计较的大度姐姐。

马氏瞧着倒叹了一声,抚了抚苏瑛莺的手,苏瑛莺才抬头欲言又止地道:“祖母,我……”

苏瑛秋本来就和马氏没什么血缘关系,马氏又怎么会因苏瑛秋受了委屈而怪责苏瑛莺这个嫡长房的嫡长女?

她见苏瑛莺红了眼眶,反倒觉得委屈了这个孙女,道:“你这孩子,祖母还不知道你?你是和好的,做长姐便是这样,不要和妹妹们计较才好。”

言罢,马氏又吩咐丫鬟迎霜道:“去取了我那支羊脂玉雕刻缠枝梅花,簪头垂滴水流苏的发簪来,那簪子玉质好,莹白莹白的,正适合莺丫头这脂玉般的肌肤。”

大丫鬟迎霜应了,笑着去捧马氏的妆匣,苏瑛莺垂眸往马氏怀中拱了拱,道:“祖母对我好,我都知道,不用格外赏赐我东西的,妹妹们没有我怎么好独享。”

马氏眼中一片柔和,道:“祖母给你,你这孩子便拿着,长者赐不可辞,怎么连这个道理都忘记了?你妹妹们祖母自然也不会亏待。”

苏瑛莺应了一声,愈发往马氏怀中钻,眼中一片得意,她只觉四房苏瑛雨姐妹就是两个聪明的糊涂人,她们总针对自己又能得什么好?哪次她们挑事,自己只需要眼泪汪汪的表示委屈难言,背地里马氏还不是使劲的补尝自己?

大夫人白氏见四弟妹和她那一对惹事包女儿三言两语的就给自己闺女定了一个欺压堂妹的罪名,不由面色难看,可她确也没有小刘氏能说会道,素来是个笨嘴拙舌的,见马氏非但没怪责自家女儿,反而安慰了苏瑛莺,白氏才笑道:“我就看六丫头不错,莺姐儿都被我宠坏了,如今越发胆大起来,怎连祖母和三叔的玩笑也敢乱开!母亲莫要怪责她才好。”

苏瑛莺便顺势抱住了马氏的胳膊摇着撒娇道:“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才没有开玩笑呢,祖母最是知道我了,才不会生我的气呢,是不是祖母?”

马氏被苏瑛莺娇缠着摇着,笑着抚了抚苏瑛莺的头发,一旁小刘氏却有些愤懑,暗自瞧了眼苏瑛莺,骂道小蹄子就会哭。

她不给苏瑛莺母女继续亲香的机会,笑着道:“母亲,这回三伯一家回京定然是要久留京城的。以前三伯家的儿女常年不在京城,府中少爷姑娘们按齿序排行便也没算上三伯那边的一子五女,如今这府里的称呼是不是也该改改了?”

按说这种事该当是白氏这个世子夫人,长媳来安排提议才是,白氏见小刘氏抢着说了,一时倒好似她这个世子夫人做的失职了一般,只差没气个倒仰,面上却还要装作贤良大度,道:“正是如此呢,四弟妹倒是先我提出来了。”

苏定文也是马氏亲出,虽是次子,夹在中间,不及大儿子得她倚重,也不及幼子得她疼爱,可到底十来年在外,马氏也是思念的很。加之苏定文的妻子还是她嫡嫡亲的侄女,如今这一家子要回来,他和宋氏的子嗣马氏也都是喜爱的。

小刘氏的话说到了马氏心里去,她赞许的瞧了眼小刘氏,点头道:“还是你想的周到,我记得老三家那个庶子好似是兔年的?今年有十岁了吧?”

白氏忙抢先回道:“母亲记性真好,可不正是十岁了,比敬哥儿略小两个月。”

白氏口中的敬哥儿正是其所出的嫡子苏景敬,长房唯一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