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不当心?”他二话不说,拉过了云远的手,用袖子擦他湿淋淋的手腕。
云远怔怔地看他动作,要挣脱,他却握得紧,一向笑嘻嘻的脸上居然一派产肃正经:“烫伤了可不好。”
午后,金子似的阳光懒洋洋地洒了一地,小茶庄里寥寥两三个客人,对面的铺子里难得偷到片刻安闲,冷冷清清的竹安巷恢宁静。在男人温柔如水的目光里,手腕上交握的炽热温度在四肢百骸蔓延,有什么正在从许久不起波澜的心底荡开,好似被吹起涟漪的茶水,多少尘封往事从最底处被翻腾而出,对着这个似乎还不是太熟悉的人一一细诉。
怎么来的青州?
“因为他也来青州。”
来这里做什么?
“看他。”
“他?”
男人好看的脸上浮现出了疑问,云远垂下头,看着被烫得起红的手腕:“现在他娶妻了。”
所以,已经没有了留在这里的理由,可是、可是,还是守在了这里,一天又一天,把时光消磨在一盅盅热了又凉、凉了又热的茶水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就这样一日复一日地过着,像是等待,又觉得其实是绝望。
很久没有想起这些事了,这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的。前些天刚听说,他喜得一位小公子……男人喜欢男人,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各种莫名其妙的念头跟着已经泛黄的记忆翻涌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