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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少帅中了媚药,他未知人事,对我所作所为有些误解,还望阁下稍为劝教。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而后,大喝一声。

——白衣小儿,尔乃我杀父仇人,哪里跑!

甩了身上卒服扔了长枪,一拔随身长剑,追着他们去也!

哈哈哈!!!

七、

那年秋末冬初,照例得了几天假期。

我带了翟家老字号的花雕,和江南方家作坊最上等的腌肉,去了东北碧落江入海口。

老规矩,祭奠几个兄弟。

当年那一战,我们不过历云坛下五个小卒。

所负之事,算是幸不辱命,人,却是全没。

那时,我满十五不到半年,肖哥他们拎我去窑子开荤时的诨笑话还热在耳边,转眼,那些粗糙而温暖的手,都染着红黑的血,冰凉僵硬了。

康叔那,埋的女儿红,年底就可以起坛了。

刀子嘴的杏姐,和一天憋不出三句话的钱哥,也算是门当户对了吧?

康叔的酒,地道而醇厚,放外面买,那自然要不少银子的。

可喜酒么……

肖哥发话了,我可以喝个够。

他说,小万子,你要是醉了,闹了洞房,趴新房床底下睡就是。

钱哥闻言怒了虎目,一刀砍过去,差点削到肖哥的屁股。

肖哥嚷嚷,我家弟媳禁了你下窑子,你也不能拿兄弟撒邪火那~~~~!——尾音还悠悠地拖了个戏腔。

两个开始上演全武行。

我们么,一边看得乐歪歪。

喜酒……

钱哥的喜酒。

醇厚悠香的女儿红。

不甘心。

我不甘心。

怎么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