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
眼皮重起来。
"睡吧,我在。"
点点头,想说"是。"
似乎有什么不妥。
终是没有开口,就这么迷糊了。
醒来时已经近了午。
君上就在一旁端坐,不知道想着什么,锁了眉,抿了唇。
发觉我起身,递了巾帕过来。
想说不合矩,我能自己来,结果被一眼瞪回。
忐忑,却不敢再有违背。
直到喝完药粥,才微松口气。
心下却温温痒痒。
然后听到君上问了个问题。
声音清澈平静,如窗外此时雨后开春的庭院般明晰。
只得挑其一吗?
允我入楼的君上……
那晚两群江湖人撕杀,地点正是押了我的庄子。
关着我们的人节节败退,最后剩下的几个随手从囚室里拽人,打算当作肉盾退入地牢秘道。
我早已生不如死,但没报仇前,还不想死,不能死。
所以我用木栅砸伤了自己的腿。
下手很重。
果然他们看到我的伤,唾了一口,拉了隔壁笼里的,急急退了。
连开锁补我一刀的时间都没有。
君上那时尚不是君上,亲临。
整个囚室里,不是奄奄一息的,就是死人。
只有我还能起身。
扫了我一眼,那目光仿佛把我肢解般锐利。
传来一个金石般的声音,说,你可以入楼,或者留在这里。
我当然不能留在那。
看看此时的君上,他背对我坐着。
身姿安然挺拔,想必神色从容,可能又出了神。
他允我唤他真。
这个是他的名吗?
还是床底间一贯的昵称?
都无妨……
有个别人没有在用的称呼,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