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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还能作什么。

我和你,七冥,现下,谁在谁的怀里呢。

还是根本就是一树双桠,一鸟双翼的呢……

走到一半的时候,听到低低的箫声。技巧高明,乐声却有些愤懑悲哀。

我看了眼七冥,他也正侧耳听音,见我目光中有询问之意,他点点头,于是一起循声而去。

是那日见过的息公子。一袭月色长衫,孑然独立亭中,桌上几样酒菜精致,却皆未动。

待他一曲终了,我出声相礼,”息公子。”

他转过身来回礼,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商公子,明公子。”

商公子三字咬得如同金石之声,念到明公子时,音咬得有些低。

我有些苦笑不得,不是吧,我们来不过是想问问,他愿不愿意这几天稍稍指点下七冥箫技罢了。

七冥那日纵马兴起,削竹为箫后,偶尔也摆弄摆弄这旧时乐器。大概是早已经报了仇的缘故,其间并无太浓的悲意,是缅怀家人的淡淡心绪,也有青山绿水的快意,或是缠绵柔情在里头,所以我并不觉得他吹吹那个有什么不好。

只是七冥的身份,拜师什么的,并不方便,现下有机缘在此,又趁着这几天无事可做,谈笑间学几分也是好的。

其实主要还是一时兴起。

好在这息公子脸色虽木然,待客还是相当有礼的。我也就厚着脸皮拉着七冥坐下了。

道明来意,他并不拒绝,说拜师不敢当,有能指点的必然不会吝啬。

临了却要七冥先吹吹看。

七冥的剑是随身佩的,箫却并不随身,搁在水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