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年长为兄,自古如此。”
”虚长几岁而已,倒是让商公子见笑了。”
这太子年过而立,这般称呼倒也可以。
何况照面时占了先机,此时自当谦退以示无相争之意。
只是……这两人的对答,暗中……
咳,不提也罢。
倒的确不能怪真那般抱怨。
可是,抱怨归抱怨,到了人前,却又是如此进退得体,不失风采的应对。
那些倦怠只是私下的。
连私下也不多。
这么想来,真向来是这般自制的。
倒是和以前那个君上,有些不同。
少了什么多了什么,我却一时间说不清楚。
打随了他身边到现在,一直没有见他失态过。
沾了醉意也好,疲了气了也好,哪怕稍做松弛休憩时,都是极自控的。
就算私下心疼了情动了,灵台也至少存了三成清明。
那次将吉贴扔给我,明明他心下正是大骇大痛,言行间却那么那么冷静。
他,从来不允许自己失了那分寸。
倒底是什么,让他要一直一直保持清醒……
两人之间,是他担待我。
虽说平日里,并不总是他护着我,床笫间,也不总是……
可其实……
有没有一天,他会真正松下神,哪怕片刻?
或者说,我能不能,有朝一日,让他吐出压在他左肋最深处的积郁?
哪怕一成,哪怕一丝。
我,可以么……
他,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