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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马缰递给迎上来的跑堂,我和七冥迈进店里。

小二却说,楼上已经没有空座了。

无妨。

今天是难得的吉日,本地富家,一个才貌皆不错的小姐按风俗摆台招婿,周围几个城身家相当的年轻公子都汇聚过来,浣花楼满也是正常的。反正我和七冥不急着看热闹,待过了午膳时间,等那些人过去了,挪到楼上就着风景,叫了酒慢斟,也是好的。

坐下,七冥照例推过来一杯茶。

有些事,已经成了习惯,也就随他。漫不经心地听着小二推荐那些菜,我看着对面的七冥,看着他缠了护的左手,捏起杯子喝了一口,关节随着动作,露出原本藏起来了的半道窄窄细细的浅色疤痕。那衣下的疤痕,其实是成片的。被群发的细小长叶形的暗器斜斜割伤的。

喝茶,他总是习惯用左手。大概因为留出右手,方便随时应变。他是右撇,在奇人辈出,左右都能使刀也不少见的江湖中,拼“快”的办法,就是时时戒备,处处留意。

从桌上到身侧的剑,比起从腿上到身侧的剑,的确远了那么些些。

想着有的没的,微微涩然……

有人下了楼,在向我们这边走来。

不会什么武功,不过动作协调,不是文弱书生,鞍马弓箭应是惯熟的。足音稳,落地劲道不敛,存了几分狂傲,大概是个有些身份的年轻公子。

……不会是存了招揽我们做护院的心思吧?

他自称玉公子,衣着看来像是一般的富家公子,但略略作揖时一晃而过的中衣袖分明不是一般世家能用上的,极好的料子。举止从容大气,年纪轻轻,却又露出有背手而立的习惯痕迹。

这次出来,该见面该交锋的,也就那么几个。只是这也来得太快了些。或许面前这个,还的确纯粹属于偶然的范畴。

说是请我们去楼上同席,想听听江湖故事。

没什么理由推脱。反正我来应对就好,七冥只管吃菜看风景就是。

那就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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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

纵马。

对舞剑。

畅笑长吟。

……两个都好生胡闹……

荒坡野岭间,四下无人处,忽然竹林入眼。

葱葱翠翠,长得十分热闹。

兴致所致,弯腰探身,随手取了一尾新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