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秦楚没有教她如何学写毛笔,却花了一个多时辰和她讲解了许多笔墨纸砚的门道,就光说毛笔的种类就说了大半个时辰,后来秦楚给她换了款小白云三紫七羊的兼毫笔,但笔没入墨,之后又拿了本楷模本,让她就着书本空临摹上面的字迹。光临摹字迹也花了她大半个时辰。
这本楷模本上的字十分中规中矩,不像秦楚手写的那些狂草,让人很难看懂。而且楷模本上的字体十分秀气,一张二十乘三十公分的宣纸上,要是之前,张小满只能写上十来个字,而经过临摹训练后,同样的宣纸上,她竟能写满百来个字,只是字体歪歪扭扭的有些难看,字体大小不一,字与字之间的间隔参差不齐。
果然,学任何东西还是得有名师指导才行!看她短短一下午的时间,竟然有这么大的进步!
张小满做任何事都十分认真,所以她上课时从来不分心,学习成绩也是异常优秀,她不像学校里其他学生喜欢偏科,所以她的成绩虽然说不上数一数二,但却是成绩最稳定的。如今她学起毛笔字来,那专注的神情,让秦楚看得目不转睛。
秦楚没见过如此专注的目光,那双闪亮亮的大眼睛下,隐藏着无数能量,看着她把全身心都投入到练笔中时,秦楚早已舍不得开口赶她离开,尽管她在他身旁已经坐满两个时辰,甚至是整整一个下午。
这丫头一拿起笔就不知道要放下了,眼看这天色减黑,就算秦楚再不情愿打扰她,也必须拿走早已被她捏了大半天的兼毫笔。
张小满楞了些许后,才发现原来天色不早了,肚子也开始闹腾了起来。
秦楚叹了口气后,说道,“晚膳在这儿吃吧。我让人打点下。”
张小满急忙起身行礼,“小妹不敢!”
秦楚一听,眉头一锁,明显有发怒的迹象。
张小满见状,赶紧换了个意思,“小妹练了一天的字,手疼的厉害,肩膀也很酸,小妹想先回自己屋里,让小翠揉揉后,吃点晚饭直接歇下了。”
听她这么一说,秦楚终于舒展了眉头,他也心知这丫头肯定累坏了,所以没有强留她,只是叮嘱道,“回去后让丫鬟用热水捂捂手,别急着睡。”
“谢义兄关心。”张小满对秦楚忽冷忽热的态度十分无奈,但也无可奈何。谁让他身份大,排场大,脾气大呢!她身为他的义妹,注定要被他吃的死死的!她现在不求什么,只求他别对还未成年的她异想天开就行!
张小满的确身心俱疲,秦楚的视线,灼热且犀利,她不是没感觉,她只是不想理会,所以她尽力把精神集中在练字上,这样一来,反而让她更加劳累,当晚她连饭也没吃就直接歇下了。
这边她睡的越早,那边她醒得也就越早。张小满在医院住了一天,第二天她一大早就整理好包裹,回了自己家中休养,结院手续让她爸妈再去办好了。张小满回家前,她去书店里买了笔墨纸砚,她不打算浪费任何时间,因为她要尽快把毛笔字学成,然后早点找到借口离开那鬼王爷的书房!
王美美把学院里双休日的作业带回来给她,张小满知道语文老师新教了一篇文言文,是考试重点篇目,所以让学生回家抄写三遍,这千百来字抄三遍也不是个小数目,得花上一段时间,张小满一想,索性用毛笔字来抄写,省了时间学习,也省了时间练毛笔!就这样,她几乎一有空闲就笔不离手,到了星期一交作业的时候,班长看见薄薄的一堆作业本的最顶端,盖着一本又大又厚又难看的毛笔练习簿时,嘴角抽了好几下,心里为难着到底要不要把这玩意儿交上去?班长找到张小满与她再三交涉后,听她说除了毛笔练习簿外,就没其他好交上来的了,他就一咬牙,把张小满的作业交给了老师。
这作业交上去后,也就过了一节课的时间,张小满被语文老师叫到了办公室。
张小满此刻站在语文老师田阔海面前,脸蛋儿红扑扑的,心里也有点小小的鼓浪,她扭捏着说道,“老师,十分抱歉,这几日我在练习毛笔,所以想正好抄写文言文,就拿它来练笔了,如果老师不喜欢,我今日回去再抄好了。”
田阔海正翻阅这就她的毛笔练习簿,然后摘下眼镜,温和地笑了笑,说道,“其实我比较欣赏同学们往其他领域发展,就像这毛笔字,也是陶冶情操的好方法。”
听这话,好像田阔海对她这样做没什么意见似的,反而有种鼓励的意思。
张小满脸又红了一下,然后低着头,不吭声。
田阔海从他一堆资料夹里,掏出一张被他裁剪过的报纸,递到张小满面前后,说道,“其实我们学院与其他学校之间,一直都有许多比赛科目,有些科目是比较热门的,像是数学竞赛,参与报名的人还得在学校里先一步挑选才有入赛资格!不过有些就比较冷门,就像这高中生毛笔字书法大赛,我们学校拿得出手的人才,也就高三三班的邱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