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顿时失笑。转头看到尤着马就在他这边地车外。一时失笑变成了由衷地微笑。他瞅瞅尤里地马。有些心痒。

尤里百无聊赖。玩着手里地缰绳:“这样走回去个小时吧。”

查理往车窗上一趴:“没办法。”

尤里张望了一下安多玛斯。小声对查理道:“想不想出来透口气?”

查理瞅瞅尤里胯下地马壮精神。棕色地皮毛油光滑亮。不由道:“想。可我不会骑马……”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不能让尤里带吧!

尤里咧开嘴乐了,冲查理挤挤眼:“你会的。”

……杨树正在落叶撒了一地金红。从港口到花园区,再到法师区,一路经过的,都是暴风城最优雅宁静的地区。大路两旁,大树灌木与草坪占的面积,到比房子还要多。

也许是这样的环境太宜人,几分后,查理终于禁不住尤里的诱惑,和德亚换了个位子,轻轻拧开了车门。

安多玛斯缓缓睁开眼,微微一笑,双手十指交叉、往膝上一放,饶有兴致地看着查理。

马车也就是较快的步行速度。而查理虽然不能和尤里比,但他身体素质在那儿摆着,比起一般人,可要灵活多了。当下根本不用喊停车,直接朝前跳了下来。

尤里已经下马,当下把缰绳递给查理。查理接过来,正好对上比人眼大许多的褐色马眼,不由一懵,小小声跟尤里道:“我真不会。”

尤里神秘兮兮道:“我不骗你,你真的会。”

仿佛为了证明尤里的话,那马看看查理,把头伸过来,温和蹭了蹭查理的胳膊与肩膀。

查理顿时心头一热。加上前面史蒂文已经看了过来,查理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一行人停下来!尤里给他指了指高桥鞍的前端,查理一把攀住,左脚一踩马镫,翻身就上去了。

尤里嘿嘿一笑,冲史蒂文指指车后示意,史蒂文点点头,尤里就去车后解了史蒂文的马,很快又回到查理身边,倾身靠过去问:“怎么样?”

不知道为什么,那马明显很喜欢查理。查理不懂行,松着缰绳,它却也不乱跑,随着马车走,脚步轻稳,落蹄均匀。所以,查理并没有多少紧张感,只觉得微微兴奋,身体随之放松,腰部自然用力,轻轻松松跟上了马匹走路的一起一落。他“以前”骑自行车能在宽敞大路上,放着双脱手一路悠行加拐弯,考驾照时也在几个同期学徒傅夸过“车感最好”,这些与骑马都有相通之处,关不是活物,不会挑人,马却会挑。如今这一点也莫名其妙齐全了,所以虽然没有人手把手教,查理还是悟出了点门道,随着马的节奏,开始小颠。尤里这一问,他使劲点点头,开心得见牙不见眼。

尤里莞尔,帮查理理了理缰绳,查理看看尤里,学着他那样微微调整了一下,又去摸摸马脖子、耙耙马鬃…………德亚在车里从头看到尾,不由连嗤带笑了一声。一回头见安多玛斯也在瞧,又转而看向了他,忙解释道:“老师,您看查理。他也真是的,都是高阶法师了,不就是骑个马么不着这么兴奋吧?”德亚在法师区多年,虽然没背景,但天赋出色;后来又入了安多玛斯门下,公爵那样的大人物不怎么会注意他,但结交他的贵族子弟却也有不少个。骑马、游湖、下棋,自然应邀去过许多次。

安多玛斯微微一笑:“他是头一次骑。我记得你刚做成第一条飞毯时,在房间里偷偷绕了几圈,还撞坏了一天花板上的吊灯。那一天,你也很开心,有事没事就发笑。”

德亚当时为了避免莱科宁的嫉妒有去花园里飞来也没有继续做飞毯,而是选择了其它更容易隐蔽的练习。对此他曾经深感憋屈,直到前几天拿到高阶,才算扬眉吐气。至于那时候那一点开心,他早就不记得了没料到安多玛斯记得这么清楚,顿时一怔有些不好意思,抗议道:“那毕竟是飞毯,骑马只是小事……”

安多玛斯又望查理与尤里,转头直视德亚,郑重道:“你一向很有志气,这不是坏事。我如今就只这五个学生赋是查理最好;但以后的成就,我却是最看好你。我期待你超过我的那一天。不过德亚,你想过没有——在我的眼里毯也只不过是小事。”

德亚认真听着、认真记下。隐隐觉得安多玛斯话中含有深意,然他毕竟年轻嚼了数遍,却体会不出,那到底是什么。

安多玛斯见:己这个学生面露困惑,心中微微叹息一声,却也没再多说—毕竟有些东西,说了一遍不能领会,那就只能靠自己去亲身经历了。

--一行人回到法师塔,用迟到的午餐,安多玛斯挥挥手:“先休息,我要去睡个午觉。有什么事,统统睡醒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