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来自长子的乐哈哈的拥抱,令武田信虎诧异地瞪大了眼睛、耸起了眉毛吹起了胡子,还不自觉地张开了嘴。
然后他的胸膛上传来一阵低沉的震动。
他在笑。
--大井夫人回来时,头发与衣服已经整理得一丝不苟。但没有搽粉,也没有抹唇,依旧留着因为守护昏迷不醒的长子而造成的苍白憔悴。
她从阿君手里接过碗勺,温柔地喂我吃粥。
因为是议事中途过来的,前面还有一干家臣在等着,武田信虎安慰了大井夫人几句,很快就离开了。
……刚才短短一小会儿,武田信虎给我的认知,与原来那儿通史上他的残暴之名并不相符。
我并没有要原来那个世界的历史资料。我只要了这儿目前已有的情况。
预知听起来神奇,但其实会造成先入为主,会影响判断。而且,一个人如果不是以自己的理性立足,尽管会占到一堆便宜,但只要碰到一点小问题,就会在这个乱世里倒下。
人都是有惰性的。我不觉得自己自制力好到了那个程度。所以,不能养成那种习惯。何况,说实话,比起上洛啊天下啊,我更关心自己这辈子活得怎么样。
只有一个例外,武田信虎,也即我现在的父亲——而这是了解武田信玄,也就是那个倒霉的孩子,所造成的附带后果。
不过,虽然第一印象很好,但再残暴的大名,也可能同时是关爱孩子、但从不直接表达的父亲。
据说武田信虎不仅残暴,而且不喜欢成年后的武田信玄。他想要想追放信玄,结果家臣和领民们支持信玄,反倒把他自己给追放了。
管它呢。说真的,我不介意被追放。反正不是去什么蛮荒之地,而是交给盟友看管。除了不能回本家给家督造成麻烦,好吃好穿的,怕什么。
何况,我肯定不会叫信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