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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方灵皋为戴名世《南山集》作序,如今逃得一劫,于张廷玉而言未必是什么坏事。

虽不知这方苞如何看待张廷玉,可一则他算是张廷玉的门生,二则还都是桐城人士,如今二人身份虽然有别,可又都在南书房当值,渊源不可谓不深。要紧的,还是一个已经被斩立决的戴名世。

方苞就这样看了张廷玉一眼,又看了下面压着的那一封奏折一眼。

时近中午,春日里人容易困乏,更何况是李光地?

皇上去御花园里与宫妃们赏玩,他们在南书房里的事情也做得差不多了。

张廷玉给李光地换了一杯热茶,便放下了茶壶茶盏,看李光地歪在椅子上睡觉,转身便放轻脚步出去了。

他去旁边当差闲隙小坐一会儿的暖阁里坐了下来,刚在心里念叨了一句,便瞧见方苞出来了。

方苞的脚步也很轻,似乎怕吵醒了年纪大了的李光地。

“灵皋怎么也来了?”

“见李光地老大人在小憩,怕读书搅扰了他,所以少不得来搅扰一下张老先生了。”

方苞是张廷玉的门生,先对着张廷玉一拜,这才自然起身。

张廷玉笑了一下,却是颇为感叹:“庙堂江湖,能容得下你一个方灵皋,容不下他一个戴南山……”

说来,又开始想起两年前的案子来,张廷玉心下觉得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