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廷玉,明日,法场监斩戴名世……
多有意思的一句话啊。
张廷玉埋头的时候竟然微微地笑了起来,神情淡然谦恭,接旨下跪,对康熙叩首:“臣,张廷玉,领旨。”
一场杀戮风云,似乎就要这样淡去,方苞之事未定,可看皇帝对张廷玉的态度,也该知道他倒不了了。
待到散朝,张廷玉一步一步走出了金銮殿,只觉得方出去,寒风便灌满全身,让他身上的补服,也像是外面的风雪一样。
天寒地冻……
又是一年的正月十五。
李光地跟出来,只长叹了一声:“衡臣,该放便放,皇上容不下他。”
“天下千万人都是他的子民,连坐者都可饶恕,却容不下一个戴南山……”
张廷玉笑了一声,却躬身对李光地一礼:“廷玉感怀脸李老大人今日之言,他日必当结草衔环以报。”
说完,他便自己走了。
后面李光地瞧着张廷玉风雪之中的背影,忽然想起他当年中试第一传胪的时候,同僚张英就这么扶着太和殿外面的汉白玉栏,一路哭着出了宫……
李光地想,自己也老了,怎么回忆起这样不相干的事情呢?
这一夜,张廷玉不曾入睡,也不曾回房。
次日天没亮,刑部大牢之中已经人声鼎沸,众人都知道戴名世今日要处决,昔日名震京城之人,今日脚镣枷锁,形已阶下囚。
“哗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