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袖叹了口气,按他坐下来:“你爹自己不会忙活事儿,怎么把事情都给了你?”
“不是爹要给我的,是我自己要做……”沈取笑笑,只从自己身边挂着的荷包里抖了几片核桃仁出来,看着小小干干的一片,说完话之后便咬了一口,又道,“他手里的生意也忙,留下的茶布米行,早就是有人管着了的,利落的一张大网,我不过是执网人。”
这倒是真的,当年沈恙就说过,若是下面的生意没了他就不能运转,还要下面那些人来干什么?那沈恙也就不称之为沈恙了。
顾怀袖还没来得及说话,张若霭便挤了上来:“刚刚我看灾民上来要吃的,我的糖糕都给他们了,好哇,你兜里竟然藏着东西!太坏了……我也吃一颗。”
说着,张若霭抬手就拿了一瓣核桃仁,却把顾怀袖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阻止,张若霭已经把核桃仁一把塞进嘴里了,紧接着整张脸就皱到了一起,跑到一边吐起来:“咳咳、咳……好苦……这是什么咳……”
沈取抿着唇,一下没忍住笑出来,不过舌尖回味得一刻,却没觉出苦来,只道:“定然是你方才吃了糖糕,所以舌头甜了。”
这是从文玩核桃里去开出来的核桃仁,一对核桃千百两银子是寻常,更有甚者直接从狮子头里开,为的也不过是取这小小的两瓣核桃仁。别看沈取这么小小的一袋子核桃仁,真要论起来,算银钱这得上万。方才霭哥儿吐掉的,也是千儿八百的银子。
这核桃仁,前期用来作药引,如今却是用药给腌炒之后,再拿来吃。陈年的核桃一般干涩,里头的东西味道怎么可能好?
霭哥儿不信邪,只上来掰住沈取的手,重新挑了一瓣,递给顾怀袖:“娘你尝尝?”
“周大夫说这是驱寒补身的,寻常人也吃得。”
沈取之前没阻止霭哥儿,也是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