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让沈恙听见他儿子这样评判他,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
沈取却没一点心虚的意思,笑着摸了摸八哥儿的头,然后将手中小碟子连着里头剩下的鸟食,都抛入旁边的篮子里,一举一动,莫不像极了沈恙。
难怪人说,若是这孩子能在多病多灾之中长大,必定是下一个沈恙。
沈取道:“他在生意的事情上果断,不代表在旁的事情上就那么善断……您别瞧着他精明,钟恒叔叔常跟我说他是个糊涂鬼。”
说到这里,他左右看了看,然后对着顾怀袖竖了竖手指:“我爹耳目众多,当心被人知道了。”
顾怀袖顿时觉得好笑起来,只一指旁边丫鬟:“这个不是你爹的耳目吗?”
“她是我爹的走狗,耳目还算不上……”沈取摇摇头,“李卫跟钟恒算是左膀右臂,下面的眼线跟铺子上的掌柜,才叫做耳目。至于丫鬟仆人,在我爹眼底约莫是不值钱的。”
嘴里说着这些的沈取,其实也不过是借着他爹说他自己罢了。
顾怀袖对他们这一类人也算是了解得很清楚了。
沈恙是这样,说出这番话的沈取自然也是这样了。
这孩子,年纪轻轻,心机却很沉,有些恣意妄为的时候,不过看着不是很明显。
约莫是因为病的原因,所以处处都带了点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