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兄弟两个,一个温润一个寡淡,却撑着整个张家。
如今一个人没了,另一个人会怎样?
三爷张廷璐已经远游在外,四爷张廷瑑还没娶妻,这一个家又会何去何从?
她只这样想着,天便渐渐地明了,东方有鱼肚白,桌上的灯盏也显得暗淡,烧了一夜怕也接近枯竭了。
顾怀袖起身吹熄了它,然后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院子里的人也就罢了,外面所有人都是肃容的一片,可是大房那边并没有哭哭啼啼的声音。
顾怀袖一问,才知道张英与张廷玉一个上朝去了,一个往翰林院当值去了。
可是大房的中堂之中,却已经停着棺木了,然而没有人哭。
只有陈氏的丫鬟汀兰满脸压抑的悲切,端着水盆往屋里走。
“汀兰,你家大少奶奶呢?”
顾怀袖问了一声,一面悲伤涌上心头,一面又觉得费解。
汀兰闷声带着哭腔,却不敢哭出来,只道:“在屋里,还在喝药。”
顾怀袖由汀兰引着进了屋,一进去就闻见了浓重的药味儿。
陈氏看见顾怀袖来了,只抬了一下眼皮,却低头继续喝药。
“弟妹随便坐吧……我们大房,也不是招待你的好时候……”
“大嫂,这……”
现在这是怎么一回事?
顾怀袖刚刚想要问,却看见了陈氏那含着嘲讽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