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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一抬眼,面容淡静得很:“拜了个年而已,有什么吓唬不吓唬的?”

他还真没动什么坏心思,也不过就是兴致来了写写罢了,今年练字时候还给小盛子写过一张,倒也没觉得有什么。

只是……

毕竟他身份不同,做什么都要让人揣测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真意。

想想他不过是一名阿哥,都让人这样忌惮了,坐到皇帝那个位置上,又有多少人没日没夜地去猜测他所想呢?

难怪,皇帝厌恶被人猜度来猜度去。

二人不过说了两句话,前面太子便已经进来了,于是二人不再说话。

远在桐城的顾怀袖着实被吓住了。

她琢磨了半天,还是将扳指给放进了首饰匣子里,再也不准备拿出来。

至于说什么给胤禛的回礼?

呵呵,他一个爷也好意思伸手问下面的人回礼?做梦!

好生一个年,竟然被他搞得这样提心吊胆,顾怀袖背地里诅咒他。

幸得只是一张字条,虽不明白四爷是个什么意思,也懒得去猜。

她懒懒散散地过完这一个年,也没跟张廷玉提到说京里送来东西的事情。

今年预备着赶考,虽然横着个赵子芳,也不能不去考,所以张廷玉还是忙碌了起来。

一日一日,顾怀袖总看见张廷玉书桌上摆满了的纸,偶尔进去收拾,发现写的都不是什么行书草书,而是一手漂亮的恭楷书。

那一瞬,顾怀袖也不知心底是个什么滋味。

这字,又称之为“馆阁体”。

馆阁者,翰林院也。翰林院之中处理公务之时批在公文上的字,便是通用的馆阁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