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桐城的日子,对张廷玉来说,既煎熬,又痛苦,可偏偏他表现得太悠闲。
困厄之中的沉淀,只是无人能知。
左右明年八月还是要去江宁赶考,很多考生会提前到达江宁,张廷玉也不例外。
顾怀袖这边早早安排了人去江宁那边探情况,置办下一处别院,什么时候合适了便顺着长江而下直达江宁,在那边小住一会儿,认识几个朋友,再去参加乡试。
她心里想着,又听着张廷玉说话,眼神很快温和了下来。
张廷玉说完最后一句,停了许久,没有说话。
顾怀袖打了个呵欠,竟然直接在他怀中睡着了。
张廷玉哑然失笑,他怀里搂着她,闻着她发间的馨香,看着那核桃木八角梅花香几上放着的香炉,上头袅袅起了几分青烟,又很快地消散。
时间似这朦胧得烟,过去得很快。
京城江南两头的事情折腾了很久。
索额图一党一力诬陷靳辅,称靳辅指使纵容自己手下人拦河收过河钱,乃有驭下不力之罪。
皇帝这边一开始也相信了这一种说辞,可朝中毕竟有人相当了解靳辅其人。
比如张英。
靳辅这人乃是直臣,兢兢业业治河几十年了,要贪墨也不该是在这个时候。
皇帝发了令,让人把靳辅给抓起来,然后带人去靳辅那边抄家,结果什么也没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