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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的客人,虽都见不着这一位“周兄”的脸,可听这人声音跟措辞,也知道应当是个文人。

众人都竖起了耳朵听,也不知怎的有些胆寒起来。

在吟梅宴上说什么刑罚,这人怎么进来?莫不是专寻人晦气?

顾怀袖嘀咕着,却终于可以悄悄把筷子先放下了。

那人仿佛没察觉两边的声音都没了,只笑道:“刑罚之中有一种雅致的,叫梅花刀,用来作剥皮起手准备的。”

剥皮?

众人都还没联想到刑罚上面去,那人便已经接着说下去了。

“梅花刀,形如梅花,不过只有四瓣,四个方向四片刃。把人埋进土里,只留一个脑袋,然后以这人头部骨顶为开始,一个方向的刀刃给划出一道来,统共四下,却要呈‘十’字形。然后把头皮剥出来,往里面灌贡,贡很重,分开皮与肉,人不堪其剧痛,便要在坑中死命挣扎。约莫过得一个时辰,皮肉分开,没皮的血肉之躯就从头顶这十字开口上冒出来,滋溜地一下,就跟吃薄皮儿馄饨那馅儿掉出来一样,可美了……”

“啪嗒。”

有人筷子掉在了桌上。

那人还在走,已经进了男客们那厢的屋门,却忽然瞥见身边没了人:“许兄?许兄呢?”

人不见了,自然要找,这个姓周的似乎没察觉出气氛的异样,回身看去。

方才陪同这周姓文生进来的“许兄”已经双腿发软,倒在墙根儿下,走不动了。

“许兄,你这是怎么了?犯了什么病?我来帮你瞧瞧?”

“不不不,不用了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