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有一种奇异的在乎。
张廷玉笑笑,“差不多。”
差不多是差多少?
顾怀袖老觉得张廷玉说话跟自己是对不上的,这人最喜欢说的就是那些个模棱两可的话,乍一听觉得怎么想都对,可是细一想又觉得这话怎么也对劲不了。
说白了,张二公子的大部分话说了等于没说,可你真要说他一个字也没说,那也不对。
说了,但是用处不大,形同鸡肋。
顾怀袖琢磨了一阵,还是觉得这一位说话的艺术已经上升到一个自己难以企及的层次了。
想不明白,干脆不想。
她走过去,看张廷玉坐下了,便主动给他倒了杯茶,递到他手里。
有些话很想问,可也不知能不能问,顾怀袖索性坐下来,等着张廷玉说话。
张廷玉却暂时没说话,他也在琢磨怎么开口呢。
一个等着人开口,不知该怎么说;一个天生闷葫芦,沉得住气。
屋里一片安静,丫鬟们垂首而立,都有些心惊胆战。
但凡二爷跟二少奶奶都在的时候,这情况就有些奇怪。
过了大约一刻钟,张廷玉道:“你们都出去吧。”
屋里就只剩下了他跟顾怀袖,张廷玉终于看向了她,问道:“你那陪嫁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