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贞观看那张廷玉是哪儿都好,顾怀袖这边却是可怜他得很。
摊上顾瑶芳这么个未来媳妇儿,那张二公子的苦日子还在后头。
她由张家的下人领着在园中逛,累了便坐在一边,那张家的丫鬟自动走远,不妨碍这边顾怀袖主仆二人说话。
“这下可惨了,小姐您说您平白多了个先生,到底老爷葫芦里卖的是个什么药啊?”
顾怀袖轻轻用指甲刮着着自己袖口上的银线刺绣,慢吞吞又漫不经心一般道:“总归不可能把我嫁给那张廷瓒,不担心。我只担心……”
只担心这件事本身。
顾贞观对自己读书写字这件事有一种莫名的执着,家里管教不了,尤其是她母亲去后,就更无法无天,索性叫个外人来,兴许还能好一些。
毕竟顾怀袖年纪也不小了,而今顾瑶芳都要出阁,若顾怀袖在外还是那名声,怕是愁嫁。
这年头,长得好不顶用,好人家娶亲都要看德行。顾怀袖显然没有。
而这一张脸,也只能惹自家那大姐厌恶。
现在顾贞观叫人教她,不过是想她收心,说出去也能说顾家三姑娘又学好了,不至于日后嫁不出去。
他的苦心,顾怀袖也能知悉一二。
不过知道是一回事,听不听,能不能跟着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昨日顾贞观与张英随口谈了子女亲事,便已经着人传讯回无锡,来回也就三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