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莫如微微欠身,“多谢殿下,而今,我能托付的人,也只有殿下了。”
文康长公主拍拍谢莫如的手,“放心。”这话不知是对谢莫如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谢莫如回了王府,不过,并没有让大郎几个与三位侧妃回来,着大管家去送的消息,让他们只管安生的在各自岳家与长公主府住着。
文康长公主倒没什么,事情最坏,无非就是闽王倒台,但闽王毕竟是穆元帝亲子,四郎几个都是正经皇孙,文康长公主的身份,护住几个侄子是没问题的。
永福公主回府,才知道女婿大郎过来的事,永福公主一向直言直语,对大郎道,“定是那姓谢的想的主意,只管住下就是。你父王现下也没事了,已经回了宫里。”
大郎一听说父亲无事,忙道,“姑妈,我想回府看望母亲?”
永福公主道,“她都特意着人捎信来叫你在我这里呆着,你呆着就好,她那一肚子心眼儿,你哪里及得上她一半。只管放心,安心住着就是,我这里又不是外处。”说着吩咐侍女,“跟珍姐儿说,叫厨下做几样好菜。”
大郎还想再回,永福公主直接安排侍卫看住了他,道,“难得姓谢的欠我人情,你给我安生点儿,别叫我来硬的啊。”
大郎:……
永福公主是什么都不怕的,虽然她也希望弟弟登基,可同父亲也不是没有感情,虽然父亲一直偏生长泰公主,永福公主也不会巴望着父亲咽气就是。
反正,她父亲在,她是公主。父亲不在,她弟弟登基,她升长公主。至于大郎么,这是她女婿,她当然得护着些。就是谢莫如同五皇子倒台,永福公主也得把女婿推到王位上去,如此,闺女也有王妃的封号。
这么想着,永福公主更得看紧了大郎女婿。
当然,也得把人招待好,不能叫女婿受委屈。
至于二郎三郎,赵国公府褚国公府也不敢撵他们,何况,二府也知道五皇子自宗人府出来了,只要闽王府在,这两家也不会怠慢二郎三郎。不过,俩人听说父亲从宗人府出来了,宫里也没治父亲的罪,便一并回了府看望了回嫡母。
谢莫如道,“不用你们看,我好着呢。赶紧回去吧,你们也不要到处乱跑,以防帝都生乱。”
二郎于这些事不大关注,道,“母亲,我们回来时,帝都还与往常一般无异。”
谢莫如道,“那也先回去,现下你们祖父还在,帝都还能太平,倘有万一,必然生乱。你们都安安稳稳的,就是帮了我大忙。”
二人便又回了各自岳家。
赵褚两家的心理承受力皆不如文康长公主与永福公主,主要是,他们为臣,两位公主都是皇室之人,相较之下,到底是底气不足的。
赵国公夫人带着儿媳往大皇子府打听了一回,赵国公倒是想亲来的,奈何大皇子这些天一直住在宫里,并未回府,只得让老妻前来。大皇子妃听说二郎到赵国公府住着去了,倒没觉什么,道,“想是五弟妹不放心,叫二郎投奔了去。这也没啥,便是五殿下有什么不是,也落不到孩子头上,让二郎住着吧。要是外祖母觉着为难,把二郎送我府里来也一样。”
赵国公夫人连忙摆手,“不至于,能让小殿下到臣妇家暂住,是赵家的荣幸。就是,看小殿下着实担忧闽王,臣妇无处可打听,就厚颜过来了。”
大皇子妃并未多说。
褚家则是褚老夫人去了长泰公主府上打听,长泰公主的看法与大皇子妃相似,皇室有皇室的优容,纵五皇子当真因而倒台,也不会连累到皇孙的。
赵褚两家略作安心,倒是五皇子经此大起大落,越发淡定,竟颇有了些宠辱不惊的气质。
可接下来,穆元帝几番险死还生,病危通知不知下了多少遭,反正太医院是早就不敢给穆元帝开方了,就夏青城还在给穆元帝治啊治的。
最险的一次,穆元帝脉都摸不着了,太子当下就要拔剑斩了夏青城,要不是大皇子几个拦着,夏青城当场就得没了命。就这么着,或许是穆元帝命不该绝,半月后,穆元帝终于睁开了龙眼。
弥散在帝都城上方的整整两月的阴霾至此悉数散去,温暖的阳光重阳普照人世。诸多人泪湿眼眶,其间,太子与五皇子哭的最真,大皇子哭的最惨,太子与五皇子的心事大家都猜得到,但,大皇子你为啥哭得这么惨啊?
赵时雨事后就很鄙夷的说,“哭得像个呆瓜。”
大皇子肿着一双烂桃眼道,“我也不知为甚,就是见着父皇醒了,眼泪哗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