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搔搔下巴琢磨片刻道,“给你这一比对,还真有些相似的地方哪。”
“相似是相似,不过肯定比咱们这府里复杂的多。”谢莫如颇是同情的拍拍五皇子的肩。
第二日,谢莫如打发人给其他几位皇子妃送了帖子,聚到一处说施粥舍饭的事。其他几人也都愿意,大家商量出几个施粥的地方,约定五家一起干这善事,不然落下谁都不好。
这的确是善事,谢莫如连做好几年了,如今做起来也是驾轻就熟,其他几位皇子妃亦是乐意的。花费不多还能赚个好名声,只是,这事儿各家做起来又不一样。崔氏同皇长子说起时,皇长子还道,“你是长嫂,怎么倒叫老五媳妇打头儿。”
崔氏不理会皇长子话中的似有似无的责怪之意,道,“先前也没这个例,五弟妹先提出来的,自然是她打头儿。谁打头儿可怎么了,她是好心,与咱们几家说一声,倘她是藏私的人,自己悄不声的把这事儿办了,咱们几家做兄长的,打不打脸?”
皇长子只得不追究这个,转而道,“既是做,就好生做,拿出咱们皇长子府的气派来。”
崔氏道,“殿下放心吧。”
皇长子很是不放心,他决心要借这次施粥的机会给谢莫如些颜色看看。皇长子毕竟是做大伯子的,再想给谢莫如些颜色,他也不能直接过去招呼谢莫如两巴掌。皇长子想了个好法子,他着人打听了,五皇子府也就买了些陈年糙米来施粥,皇长子立刻令自家管事买些好米来,在这上头比下谢莫如去。想也知道,两家一起施粥,当然是米好的那家更受欢迎,风评更好了。
皇长子提早做了侦察,他非但侦察了五皇子府,连二皇子府、三皇子府、四皇子府一并侦察了。四皇子府一向与五皇子府亲近,两家连买糙米都是同一家店铺。二皇子府与三皇子府是一样的,都是最寻常的大米。皇长子一做比较,都比不上自家,遂放下心来。
到了施粥那天,因大家商量过,不必扎堆儿,不然全在城南,全在城北,都不便宜,故而各有各的地方。待到了施粥的日子,皇长子特意命人出去打听着,一打听险气炸,二皇子府明明打听是买的寻常白米,结果舍粥时竟是上等精米,比皇长子府的米要好出许多。
这奸诈东西!
皇长子险没把肺气炸!
二皇子头一天也收到心腹打听了消息,微微一笑,老大也忒蠢了些。
三皇子则是过了两天才听到媳妇褚氏为难的说,“以前我娘家祖母过寿,家里时常会往外施粥,这回五弟妹一提,我就打发管事去买了大米,准备一道做些善事。我也没细想,咱家就买了些寻常大米,四弟妹五弟妹都用的是糙米,这可怎么好,五弟妹好心提醒我,倒显着咱家特意要压五弟妹一头呢。”
三皇子倒是知道糙米是最次等米了,他道,“你又不是故意的,跟谢表妹说一声就成了。我再跟五弟打声招呼,放心吧,不算什么大事。”
褚氏道,“你不知道,我自认咱家不是有心,可皇长子府二皇子府用的大米更好,外头人都说四皇子府、五皇子府小气呢。”
三皇子揉揉额角,“明显是大哥二哥较量,咱们无心之失,现在又不能再把米换成糙米。别担心,我来跟五弟说吧。”
“我也亲自去跟五弟妹解释一下,真不好意思。”
三皇子道,“以前没做过,也没经验,无妨的。反正都是为了做善事,五弟谢表妹都不是小气的。”
四皇子也在跟四皇子妃说,“原是做善事,给大哥二哥三哥他们比的,好似咱们多抠门儿似的,该买些好些的米。”
四皇子妃性子温柔,听了这事,抚着肚子柔声细气道,“本是五弟妹提议的,我身子笨了,想省些事情,就同五弟妹打听她去哪家米铺子买的米,便一道买了。反正咱们是好心,免费发放吃的,总不能嫌咱没用好米就是坏人了吧?明年还用糙米!”
四皇子见媳妇要发飙,忙道,“咱家还好,最冤的就是五弟他们了。原是他家打的头儿行善,现在反落个抠名儿。”
四皇子妃不以为意,“又不是只舍一年,明年咱们几家都统一用一种米,不就好了。”
“也是。”
五皇子没同谢莫如说此事,他的消息不比四皇子慢,但想着媳妇一片善心,倒叫人说抠,岂不令媳妇伤心么。故此,五皇子知道,只是没同谢莫如说,不过自己心下忖度明年弄些好米去做善事罢了。但一想碍于名声就去改用好米,落到有心人眼里倒是自己心虚什么的,五皇子心有不甘,一时也没有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