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他他
早知道他就该一班师回朝便去花楼暗访找些当用的药泥好好打理打理胡思乱想里,那人已经利利索索洗完他又洗了自己。
裹了净衣,穿过暖廊。
他他、他他现在去还来不来得及?!
小泥炉,老童虎,去岁酒。
他急,那人确一点也不急。
“长年在外,风沙里来去,难免老得快。”那人心疼地吹吹涂完的一手,又抓起他另一个手,“老得快且不管,这摸样可不行——”
左手被那人举到他自己鼻尖。他不由自主往后仰了些,然后看到自己的手上满是疮痍。
“喏,竟都冻疮了嗝哼!”那人皱了眉,冒出个小小酒嗝,拉过他,顺势伸手就是一个栗子敲上额头。他没躲,虽说疼。
那人没把住力道真的气到了。也终究到底有些醉意了。
“冷风里回来不能马上到火边烤,先搓搓,回了暖,才能凑过去。见了水沾了湿得擦干净,沾了血也一样我说,都忘了么?!”
他摇摇头。
——那是山里时候那人跳着脚左唠叨右唠叨教他记下的规矩,自然不曾忘。只是行军打仗不比平常,更不比那段悠悠岁月里的农猎。战事一起,哪里顾及什么。他要站到那人面前,更是不加自惜。“知道”那人瞥他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嘀咕,“那嗯磨刀不误砍柴工,握剑张弩,五根手指,总比五个萝卜好罢!”
他老老实实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