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可是在忧心什么?”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责他们逾距。
“我等并不懂得要害,可是,先生……”习云欲言又止,绞眉思忖。
“当断不断。”习风鲜少在我面前出声,这次却忽然拄剑叩地,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必受其乱。”
窗外,夜空如墨。我盯着那黑压压的积雨云,看着青白刺目的闪电在其间翻滚闪耀,挥下铺天盖地,密密层层的雨帘。炸响一声接着一声,猛然有一道落在千米外的城楼际,穿透天地的亮白闪过,紧着着轰然耳际。我遽然惊醒,而后又骤然松懈,这才发觉手心硌痛,自己竟然将玉章握得极紧,紧到有冷汗涔涔。于是放开,舒展五指,让窗隙里吹来的风带走手心冰凉的湿意。
室内一时静默,衬在屋外满天的雨点如鼓里,更是沉闷。习云紧紧手中剑,看看习风,又看看我。
我少的不过一个决断,只是没有料到是被习风看出其中犹豫。缓缓舒出一口长气,我示意习风起身,“振聋发聩。”
窗外又是一道落地雷。
而今局面已开,众志成城,有我无我,其实无关紧要。与其等到尘埃落地,再谋脱身,不如及早归去。
更何况,是为了穆炎周全。
风雨送来湿润的凉意,气氛一朗,习云松了口气,眨眼便回到那副没大没小的模样,掸掸衣服,凑过来小声问道,“先生,可有我等的差事?”
习风在一旁抱剑不语。